忙过了中午的饭点,傅惟慈才有时间坐下来歇一会儿,看着伙计们收拾桌子,又起身上前帮忙。
仅仅一个中午,五十桌火锅全部售罄,当店铺收拾妥当,众人都觉着头晕眼花地虚乏。
看着来不及吃饭的众人,傅惟慈敲了敲腿,重新站起来去后厨亲自又做了一份火锅,喊着众人赶紧过来吃饭。
热气腾腾的火锅,一扫脸上的疲倦,傅惟慈对伙计们毫不吝啬,菜肉上了满满十几盘子,让所有人大快朵颐。
季方夹了块肉递到她嘴旁,比较爱闹的伙计连连嘘声。
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被他们一起哄,闹得傅惟慈脸颊通红,忙用手背替火热的脸缓解下燥热。
“老板,快吃,季先生举着胳膊都酸了。”有人故意揶揄着。
“的确有些酸。”季方顺着伙计的话说,将筷子上的肉又递了递。
傅惟慈不好意思地瞪了一眼季方,张口吃下去,只顾着垂头难为情,似乎都没尝到肉的滋味。
火锅售罄的告示贴出来,晚间就稍显轻松了些,她一面咬着笔头,一面想着是不是得招些女工来。
洗刷,打扫,店里的伙计忙不过来,看来得需要两个女工。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意日日火爆,每日的五桌不剩分毫,傅惟慈每日算账都要算到天黑,季方一边等她,一边在灯下读书。
立秋一过,下了头一场转凉的秋雨,店里的热乎气将顾客都吸引了过来,傅惟慈熬好了一大锅的汤底,抬眼就见着宁娇站在雨里。
起初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眸仔细瞧瞧,雨帘中果然是宁娇,她忙撑起伞跑到外面扶她进来,如此走近,才见着她身上布满鞭子的痕迹。
不知为何,她忽然就想到在夏家出现的季莲,心底猛地一惊,急声问:“怎么回事?快说话。”
她真怕宁娇和季莲一样被割了舌头,抓着宁娇的手都抖个不停,声音颤巍巍地又道:“快说啊……”
“小慈。”宁娇空洞的双眼不停地往外冒着眼泪,如外面的雨一般不停歇,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哽咽着道:“我被夏老爷糟蹋了......”
傅惟慈脸色一凝,眸中浮上疑色,忙脱下身上的外衫给她披上,搂着她轻声安抚:“没事,万事有我,楼上有间卧房,我先把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下。”
宁娇的眼泪像断了线,忍着哭腔跟着傅惟慈上了楼,进了屋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瘦小的身子一抽一抽,无助地可怜。
“娇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去夏家替你讨回公道!”傅惟慈扶着她坐在床旁,心底的愤怒让她握紧了拳头。
“夏老爷是个畜生,他给了我一杯茶,我喝了就不省人事,等我、等我醒来,他正、正、把我吊起来,用鞭子抽我,还那个了我。”
宁娇说不出强暴二字,她一想到几个时辰前的一切,就好像人生的一场噩梦,这场噩梦从她身上碾压而过,把她浑身碾得筋骨断裂。
傅惟慈握着拳头的手在颤抖,指甲陷入肉里毫无知觉,她咬牙切齿地想着夏家那群人。
恨不得一把火把他们都烧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