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是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话得的这么难听的。
陈春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趴在地上哭嚎着捶地喊道:“冤枉人了,亲闺女冤枉亲娘了!这世上没天理了。”
“季二宝娶得什么姑娘,竟然要一百两的聘礼?你们家什么经济情况,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闺女给我打工还债,你儿子天天赌钱嫖娼,能干点正事吗?”傅惟慈摆弄着手腕上的金镯子,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陈春芝的脸上。
“你管他娶什么媳妇?她当姐姐的给弟弟拿聘礼钱不应该吗?她嫁出去那么多年!给人家当牛做马的,如今该回报我们了!”
“你怎么好意思说?”季娟实在忍不住,眼眶通红地梗着脖子道:“当年我嫁给焦云虎,你管人家要了多少聘礼钱?
这几年我没吃你一碗饭,没喝你一滴水!我们家受灾了,去你那暂住,你打骂我的孩子!要管我要钱!卖我闺女!”
“你个死没良心的贱蹄子,嫁出去就不要娘了是吧?连你弟弟都不管了?”
傅惟慈一听,杏眸一瞪,厉声问道:“她凭什么要管季二宝,季二宝不学无术,偷摸拐骗,吃喝嫖赌,哪一样他都占全了,你这个心未免太偏了!”
“你!”陈春芝从地上坐起身,冲着傅惟慈瞪着眼珠子,愤怒的眸子瞥见她手腕上金灿灿地镯子时,眼底浮上贪婪之色。
“我儿子用不着你管!季娟是我闺女,她必须给我钱!”陈春芝扯着嘴角,讥诮地笑着:“照理来说,我儿子是你们季家的孙子,你和季方也得给钱。”
“你失忆了吗?前些日子你儿子在我们家门口闹,对季方不敬,已经被除族了,而且除族给的钱他也揣走了。”傅惟慈微微撩起袖子,白皙的手腕上戴着明晃晃地赤金镯子。
“所以你就别搀和我们家的事。”陈春芝豆大的小眼一瞥,落在季娟激动发红的眼睛上:“一百两!你给了我就走,往后我再也不管你要钱了,咱们就彻底断绝母女关系。”
周围人的议论声,她权当听不见,既然都撕开脸皮说,管它什么好看难看的,拿到一百两才是正经的。
再说,看看傅惟慈手上的金镯子,那都得好几个一百两!
“咱们这母女关系......断了好几次了,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二宝娶媳妇的钱让他自己挣去!他年纪不小了,你这么宠着他只会让他连自食其力的本事都没有!”
季娟这段话说的很平静,方才气也气过了,绝望也绝望够了,现下她只觉得心灰意冷。
“你管不着!你只管给我钱,咱们就两清,我就当做从来没生过你!”陈春芝双腿一盘,听着门外的议论声,恶狠狠地瞪了人群一眼。
“我也不想掺和你家的事,只是你还欠我房租呢?你要是有钱不得先还我吗?
再说季二宝是要娶媳妇吗?我今早听着好像是领了个青楼的妓子回去,你们家娶个青楼女子要一百两?”傅惟慈半眯着眼睛看着陈春芝猪肝色的脸。
“你放屁!我儿子娶得是清白、清白人家的姑娘!”陈春芝心虚,却还故作理直气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