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忙打断道:“我无意中撞见也下了一跳,我说要给她一起洗了,她又不好意思,从屋里追着我到这儿。”
她说罢弯腰把脏衣服往季莲的怀中一塞,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二妹脸小,怕人知道难堪,我们走吧娇娇。”
两人挽臂离开,只留季莲独自在院中,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她捏着怀中的脏衣服,阴毒地盯着大门,傅惟慈,你给我等着。
傅惟慈和宁娇踩着石头来到河边,说说笑笑,全然将季家院里的事忘了。
宁娇把洗好的衣服放进盆里,十分羡慕地看向傅惟慈:“看你多好,会挣钱,季家人都得高看你一眼,你二妹那人平时谁都不爱搭理,在你面前还不是恭顺的很。”
“挣钱的确好,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季家买来的,要是没个本事,指不定得过成什么样呢。”
“我看季方对你也挺好的。”
“哪有。”傅惟慈不经意地红了脸,手上继续搓着衣服。
宁娇哟哟地揶揄道:“说起你家季方,怎么脸还红了?早上我可都瞧见了,你俩在门口,季方还替你捋头发,郎情妾意地哟。”
“哪是捋头发,是我头发上有片叶子。”
傅惟慈垂头看着水中的自己,果然脸红如霞,杏眸含水,她用手搅乱了水面,笑道:“你是最好的了,成了亲还能继续留在家里,我看你家姐夫每次来都提了不少好东西。”
“他做生意走南闯北的,哪里都去,我不住娘家也没地可去,一个月能回来一次都烧高香了。”
宁娇正撇嘴说着,忽然猛地一顿,用手肘戳了戳傅惟慈的胳膊,低声道:“你听。”
“听什么?”
“那边草丛里有人的动静,你仔细听。”
两人屏住呼吸,立起耳朵听着。
位置不远,距离她们两人也就几步之遥,听着一声声娇美的呼唤,隐隐约约,断断续续。
宁娇起身要去看个究竟,傅惟慈没拦住只能由着她去。
结果尖锐的女高音响破天际,宁娇吓得连连往后退,端起盆,拉着傅惟慈就跑。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村口,宁娇按着起伏的胸口,一面摇头一面道:“真不该去的,明天我就该张针眼了。”
傅惟慈听着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呗。
只不过青天白日的,胆子也真够大的。
“你猜是谁?”宁娇神秘地凑到跟前,压低的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幸灾乐祸:“是范大寡妇,你说她够不要脸的,守寡这么多年换了多少男人了。”
傅惟慈笑笑不言语,这事儿在古代好像挺难理解的,要是放在现代就见怪不怪了。
守寡又不耽误人家自由恋爱,面对这种古今冲突,她还是不要多言,免得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晚间,季方下了学堂回来,她正打算把今儿的事说给他的听,门外先吵吵闹闹地叫嚷起来。
傅惟慈走到院里才知道是个隔壁宁家,黑灯瞎火的吵什么呢。
听着有宁娇的声音,还有个陌生的低沉又沙哑的女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