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血上涌,涨得脸色通红,他费心费力得不到她的芳心,可她居然为了陷害别人,要招人家当上门女婿!
耻辱,奇耻大辱,他当初眼瞎心盲,竟然被这样的女子耍得团团转!
他哆嗦着手要挥拳,刚扬起的手臂被红袖抬手挡住,她无视他的愤怒,镇静道:“话还没问完。”
如同死鱼一般的脸,没有嘲笑没有鄙视,见她如此事不关己地模样,冯昭的怒气反而更盛了,眼珠子瞪得渗人:“滚一边去,本少爷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他想推开红袖,却被红袖攥着手腕直接按在梁柱上,满是怒气的脸贴在柱子上变了形,气喘吁吁地叫嚣着:“傅惟慈,你不管管你家丫鬟!松开我。”
冯昭胳膊被拧着背在身后,肩膀的关节像要碎了似的疼,口无遮拦地呵斥红袖,发现无济于事便只不服气地喘着粗气。
“冯少爷,我不是贪图夏小姐的美貌,是她把我叫了过去,非让我要了她,事后我很慌,怕她去官府告我,加上我娘她一直病着,我想入赘夏家也好,还能治好我娘的病。”朱小六对冯昭多少有些忌惮,语气有几分心虚。
朱小六这番话如大地惊雷,冯昭被按在梁柱上发出狮子怒吼般的声音,涨紫的脸颤抖着,这么多年他竟然对一个婊子掏心掏肺!
一个女子用身体换得一个男人的忠心,这一招用得太烂了。
傅惟慈及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夏家就穷到这般地步了?连收买人的银子都拿不出来?需要夏君媛用自个儿清白的身子来换?
想想她现下平安地坐在这,损失了一个店,而夏君媛却毁了一生的清白,两两一比较,忍不住嗤笑一声。
害人终害己,夏君媛想用她的清白换自己被数嫖客糟蹋,不曾想未如她所愿。
不知当她得知自己被林谨炎救了以后,是如何崩溃不甘的。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情?”傅惟慈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的指甲,成婚时涂得蔻丹渐渐淡了,只有一抹晕红若隐若现。
“还有她身边的丫鬟,名叫翠苗。”朱小六懊恼地皱着眉,用力锤了下自己的脑门:“请您一定救救我娘,夏家就是个狼窟,我娘她凶多吉少啊。”
他本是不想说的,甚至对当夏家的姑爷抱有一丝期望,以为只要守口如瓶,将来他们孤儿寡母就能去夏家享福了。
可没想到他咬紧了牙关,最终却换得这样的下场。
女色害人不浅,朱小六如今是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
“腊月二十七那日,我要你去衙门坦白一切,届时我会从夏家救出你娘,决不食言。”
傅惟慈站起身,说罢看了眼冯昭,如一头暴躁的狮子被按在梁柱上,似乎红袖一撒手就要发狂暴怒。
“冯昭,若是朱小六有个好歹,坏了我的大事,我保证把夏君媛那个残花败柳送到你床上,想必她还会感激我的。”
“你敢!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敢动朱小六,我就敢成全你多年心愿,成人之美的好事,我做了还算功德一件呢。”傅惟慈使了个眼色,让红袖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