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几个响头,砸在地板上分外响亮。
傅惟慈看着翠苗这般用力的磕头表忠心,不由想起在夏君媛的生辰宴上,她拿着一杯滚烫的茶水撞在自己身上。
风水轮流转,当时的翠苗肯定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的身家性命都握在自己手中。
“姑娘,奴婢愿意生生世世伺候姑娘,愿意给姑娘当牛做马,只要您能救我一命。
其实许多事都是夏君媛指使我做的,奴婢也没得选择。”
翠苗泪如雨下,可怜兮兮地抽噎着,娇弱的双肩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无辜极了。
见风转舵是人之常情,可她与夏君媛十几年的主仆情意,如此轻易就断了,反口直呼其名,这种丫鬟,谁敢带在身边?
泪水涟涟的姑娘最是招人疼惜,傅惟慈心底泛不起一点同情,肃容问:“夏君媛都做什么了?仔细着一件事都别落下,我若是知道你有意隐瞒,或许一不高兴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是,奴婢不敢隐瞒,夏君媛她想陷害您不贞不洁,让人将你从冯家劫走,见计划未成功便又去烧了您的店铺,她还指使奴婢暗暗调查您,她看上了您的相公,说非要把您弄死不可。”
冯昭身子一凛,眼神些许松动,这个女人竟然都坏到骨子里了,这些年权当喂了狗了。
“还有呢?我还想知道夏大人在府中圈养女人的事......”
翠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傅惟慈,带着些许震惊地视线急忙移开,稍微有片刻的迟疑,随即伏在地上求饶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这事儿跟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府里的人都不敢往外说啊。”
此事非同小可,翠苗掂量了两下,觉着不是自己能承担起的。
“你只管说,有我保你,怕什么?”傅惟慈站起身,亲自扶起翠苗,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又道:“从你说出第一句话起,你和夏家就势不两立,你若是有半分不忍手软,来日夏家就会把你这个叛徒赶尽杀绝。”
这是一个陷阱!翠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上了傅惟慈的贼船,若是不听话不顺从,就会被拱手送到夏家人面前,到时她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你说出的东西有价值,还怕夏家能翻身吗?我们合力,一举就能把夏家打入十八层地狱,如今她们也只是死撑着罢了,将来拿什么和我们斗?”傅惟慈柔声细语地循循善诱。
恩威并济,不怕翠苗这个蠢丫头不说。
“奴婢只知道一点儿,我们老爷喜好独特,办......那事儿时喜欢虐待人,外面总有人送女人进来,还、还、还有府中被她看上眼的,都、逃不了。”
冯昭一个男人听见这话都受不住的想堵住耳朵,傅惟慈却出奇地平静,看着翠苗红透的脸,面不改色地接着问:“夏大人死后,这些女人都在哪?”
“在后花园的地牢里,据说、据说有几个受不住被关、关得自杀了。”翠苗局促地绞着衣角,说起这件事来,她也忍不住害怕。
每次只要遇见夏成龙,她总是把头低的很低,生怕被他看上,自从他死了,萦绕在府中的乌云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