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傍晚,傅惟慈正在屋内陪季方读书,忽闻外面猛烈的砸门声,伴随着叫喊,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焦云虎早就披了衣裳忙去开门,还没仔细看外面的人,耀眼的火把和乌泱泱的人直冲了进来,硬是把焦云虎推了趔趄。
官府抓人,闲杂人等回避!”为首的衙差亮出官衙的令牌,瞪了焦云虎一眼:“傅惟慈在哪里?”
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吵嚷,季娟范樱红袖等人都出来了,小梅和俊儿吓得直哭,子诚忍着恐惧,拽着娘亲的衣袖,半响没哼出动静来。
季娟穿好衣裳站在焦云虎身侧,看着凶神恶煞的数十个官兵,颤巍巍地问了声:“官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废话少说,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们就要进去搜了!”
一堆火把映的人眼花,连人的容貌都看不清,范樱拉着子诚往前走了几步,甚是客气地笑问:“官爷,深更半夜的人都睡了,您们这么大阵仗吓得孩子们直哭,你在这等一会儿,我们这就进去找人。”
范樱说罢抓住红袖的手,先是扬声道:“你快去找人。”
而后又低下头小声嘱咐着:“让小慈赶紧收拾东西走,这群人来者不善那。”
若是被抓了进去,不死也要掉层皮,而且是大半夜来抓人,可见不是普通的事。
谁知她话音刚落,傅惟慈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平静的眉眼朝明晃晃的方向一看,笑道:“看来我犯了大事啊。”
“抓起来!”
一声令下,季娟和范樱都上前护住傅惟慈,拽着几个官兵的袖子喊着:“她可是冯大人的义女,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范樱抬手冲着上前的官兵脸上抓去,厉声冲着身后喊着:“小慈快跑。”
早有人堵住了后门,而且她本来就是要被抓的,若是真的跑成功了,反而坏了计划。
傅惟慈绕到另一侧边,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扬声喊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抓了我不准对我的家人不利,不然我变成厉鬼也会向你们索命。”
她说着侧过头,冷冷地望着卯足力气的衙差,勾着唇角不屑一笑:“你们一群小喽啰,大概没人敢碰本姑娘,看来得我自己走一趟了。”
范樱身边的子诚见她走进一堆火把中,这才放声大哭,小跑着要上前拽着她,哭喊着:“慈姐姐,慈姐姐。”
这可怜巴巴的声音听得傅惟慈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来,忙冲着红袖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子诚抱回去。
看着红袖抱住了子诚,她才松了口气,转过身走在一群衙差中间,身上的白色披风被火光映得刺眼。
焦云虎跑着将季方拉来,让他想想办法,谁知季方冷眼看着一群人从自家门前走远,不耐的蹙眉道:“我管不了。”
似乎多一眼都不想看,只觉得污了双眼。
范樱闻言拦着他的去路,不可思议地望着冷漠的季方,急声道:“你赶紧去冯家一趟,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隐隐觉着季方的反应不对,当下却来不及多想,救人才要紧,这群人里唯一能出入冯家的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