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就低声下气,面对小慈就高人一等,这种不知所谓的嚣张气焰,究竟何人给她的?
不等薛之孟动手,傅尧甩开阿姐的手,抬脚揣在夏君媛的肩膀上,力气之大,发出筋骨碎裂的声音,让她惊叫着飞出两步远。
“下贱东西,你算什么烂泥,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阿姐说话,今日不教训你,我们傅家人都要被你踩在脚底下!”
傅尧负手而立,腰板绷直,垂眼讥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作东西。”
夏君媛略有些失神,按着被踹得麻木酸疼的肩膀,半响没回过味来。
她不信自己方才耳朵听得是什么,傅家人?眼前的两位贵公子不是姓孟吗?
唯一能自称傅家的只有盛京世族傅氏,可那样地位尊荣的人家和傅惟慈这个贱妇能扯上什么关系?不可能的!
夏君媛不敢往深了想,更不信话中深意,佯作不解傅尧话中的意思,伏在地上求饶道:“公子饶命,那傅惟慈只是......”
“掌嘴。”傅惟慈含着笑,轻飘飘的一句话透着似有似无的威严。
红袖听吩咐立即上前,扬起手冲着夏君媛的脸上扇过去,力气之大让她霎时间头脑发懵。
“走吧,咱也回衙门去,看看夏小姐是想活命,还是想保汤大人的乌纱帽。”傅惟慈看着痴痴发愣,一言不发的夏君媛,垂下的双眸露出几分笑意。
马车是用不得了,只能将三人绑了绳子拴在马后,一路小跑的回了衙门。
衙门四周围了许多官兵衙差,冯昭正在门前来回踱步,见着三匹马朝衙门而来,后面还拴着人,忙上前迎到傅惟慈面前:“汤易胜那个老狐狸,咬死了不知道,父亲也撬不开他的嘴。”
“不承认就不承认罢,毕竟没拿住赃款,看看牢狱失火他怎么辩解。”傅惟慈利落的下马,目光朝着衙门内望去,凝色又问:“季方呢?”
“在牢里看着茅翼。”冯昭说罢只淡淡看了一眼夏君媛,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夏太太的脸上,嫌恶的五官扭曲:“这是怎么了?”
“让人找大夫来。”薛之孟拍了拍冯昭的肩膀,略显无可奈何,这位夏小姐还真是心狠手辣,亲娘也能下得去手。
眼前的状况,傅惟慈也看在眼底,夏太太不能说话了,许多事尽可由她承担,夏君媛借此洗脱嫌疑,装作一副被母亲牵连的可怜模样,好戏好戏。
几人被押解入牢,冯昭领着傅惟慈躲在公堂的后面。
不一会儿,冯大人便让衙差带逃犯,此时汤易胜仍底气十足的辩解道:“此事与下官无关,都是底下那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搞的鬼。”
大福端着烫手的两盏茶,一面吹着气,一面递上来,冯昭翘着二郎腿嗤笑一声:“老奸巨猾,要不是夏太太存了个心眼儿,他能撇干净?倒让这个老狐狸捡了便宜。”
冯昭说着端起茶盏,眉头一皱直接扔在桌上,冲着大福横目道:“这么烫的茶,你想烫死我啊。”
傅惟慈握在椅子里,动了动酸疼的脖子,红袖立即知意的上前替她揉肩,朝着冯昭挑眉窃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