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微微抿着薄唇,将顾雨竹的一丝一毫变化都看在眼里,继续道:“我们郡主为您的事儿当真是尽心尽力了,一方面是看您对三老太太这般孝顺的份,另一方面是看您往后无依无靠的,连个护着您的人都没有。
如若去了定远侯府,有舒大少爷的宠爱,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谁敢欺负您?且别说欺负您了,怕是您杀人放火都有人争着抢着替您顶罪的。”
顾雨竹的身子猛然一震,眼珠子转了又转:“真的?”
莺歌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动摇,甚至还有几分渴求,忙点头应道:“当然是真的,就算舒大少爷当侯爷的日子远着,等您成了世子妃,奴婢们都得给您问安行礼的。”
说着就冲着顾雨竹行了个大礼,卑躬屈膝的模样让顾雨竹惊喜地忘了说话,一个劲儿地笑着。
送走了春心荡漾的顾雨竹,莺歌掩嘴偷偷地笑着,转身回了屋。、
傅惟慈正坐在书案旁整理着拼音卡片,这些东西的用处大着呢,在陋室书院推广的效果极好,让每个学生更方便的学习认字,而这些是要送去梁县的。
这将是陋室书院最吸引人的独家识字方法。
“郡主的法子好的不得了,奴婢瞧着顾雨竹动心的很,怕是等不及要应下此事了。”莺歌蹲下身子帮忙整理卡片。
“她杀了三老太太,心下不知怎么惊慌,听你如此说,嫁到定远侯府就没了后顾之忧,自然满心的欢喜,等她衡量衡量孰轻孰重,就会来找我的。”
傅惟慈揉了揉手腕,执笔在卡片画属于陋室书院的梅花标记。
傍晚天色方沉了沉,顾雨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瑰萃园,爽快又故作害羞地应下此事,又生怕傅惟慈反悔似的,端茶倒水殷勤的很。
一直伺候到天色渐晚,傅惟慈疲累地打了个哈欠,双眼浮氤氲的水汽,看着坐在暖炕边的顾雨竹道:“这事儿我替你铺垫了些,你要记住你在季府受尽了委屈,没得法子想去茶楼讨生活。”
“那、那我穿什么衣裳好?过往那些都是些破烂货,没一件能穿出去的。”顾雨竹结结巴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去勾引舒大少爷,自然不能灰头土脸的。
傅惟慈眯起眼睛想了片刻,动了动身子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顾雨竹的姿容,难怪三老太太会让她来勾搭季方,这副娇娇弱弱地小模样,能将人心底的怜爱都勾出来。
“三老太太刚过世没多久,你不适合穿着太过艳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女要俏,三分孝,你就按着三分孝来打扮。”她倚着引枕,露出一条眼缝儿观察顾雨竹的反应。
似乎被她这句话惊醒了,突然害羞地笑了笑,急于想回去试试这三分孝如何,起身道:“郡主乏了,婢子先退下了。”
“等等。”傅惟慈睁开眼,抬手冲着莺歌动了动手指,转而对顾雨竹道:“这东西名叫媚丝,你沾些在指甲里,趁机会下在舒大少爷的茶水里,保证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