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亭台楼阁,回廊水榭,样样精致,花园里假山林立,步步皆是风景入画。
每每走过一处,齐笙都一一介绍。
走过青石铺就的行道,最后停在了荷花池畔,已过初秋,池子里的荷花已经凋谢不少,结上了莲蓬,有锦鲤在碧波中穿梭。
绕堤三面是造型各异的矮石山,尽头是一座水榭。
“那是什么地方?”林娇娇指着青石路尽头的另一处。
齐笙看过去,“那是府里的厨房,爹和娘都是极重口欲的,请了各地大厨,每日里变着法的做菜。”
听到厨房二字,林娇娇眼神一亮,“我能去看看吗?”
“这是自然。”
领着她走到门口,里面已经忙的热火朝天,正在洗菜的仆人见到二人,忙起身,将手上的水擦干净道:“见过小姐,少夫人。”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怕厨房杂乱,冲撞了二位!”
齐笙挥了挥手:“无事,你去忙你的,我领着嫂嫂到处看看。”
林娇娇见厨房宽阔,四面都开了窗,方便通风。
一旁的墙上,摆了满满一壁的食材,皆是今早刚送来的,墙角的缸子里还养着两条活鱼。
厨房的师傅正在准备今日中午用的菜,米饭已经蒸上屉了,氤氲的白雾散发出缕缕香气。
林娇娇抬脚在厨房里闲晃,走到师傅旁边,见他用的是剁椒,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这回锅肉做的不地道!”
荣市按靖朝的地理位置,应该是属于巴蜀一带,因着巴蜀多山,气候潮湿,所以大多人都爱吃辣椒。
林娇娇从小在荣市长大,极度嗜辣,进了厨房后擅长的也是八大菜系中的川菜。
厨房师傅正在将五花肉切成薄片,旁边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差点没把到往自己手上割。
“少夫人!”
多日未动刀了,林娇娇有些手痒,“你先站边上,今日我来做。”
齐笙忙在后面阻止,道:“嫂嫂,这可不行。”
林娇娇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没事,我做惯了的。今日,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保证好吃。”
齐笙有些咂舌,嫂嫂,你一个大家闺秀这么吹牛真的好吗?
厨房里的人顿觉压力好大,两个姑奶奶在这里瞎搞,中午吃不上饭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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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爷,这边请,大少爷稍后就到。”
秦骋被领到会客厅里,喝着茶等齐宴,见他虽脚步虚浮,却比往常好了许多,不由的眯了眯狭长的眼睛,起身拱手。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齐兄看着精神了不少。”
齐宴保持着脸上挂着的笑意,“前日里家母请了个京里的大夫,精心调养着,约莫是真有些本事吧。”
秦骋行了一礼,“贸然过来打扰,还请齐兄见谅。”
秦骋是秦家独子,秦家在江南称得上是暴发户,为了摆脱泥腿子形象,从刚一出生起,秦家就完全按照文人学士来培养他。
偏偏他长相属于阴狠一类,又喜欢咬文嚼字,身着石青锦袍,发髻只用同色系的缎带挽着一半,配着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扭之感。
齐宴回礼道:“不必多礼,请坐。”
落座后,秦骋身后的两个下人将箱子抬到中间,落地沉重看起来分量不小。
秦骋道:“昨日齐兄大婚,小弟一直在蜀地,被商行之事所拖累,没来的及赶回来,着实抱歉。”
“这是我从蜀地带回的特产,有两匹蜀锦是给少夫人的。”
“如此薄礼,还望齐兄笑纳!”
齐宴命人接过,笑道:“多谢秦兄,客气了!”
“只是这蜀地离江南甚远,秦兄怎会想着去那里。”
秦骋无奈地笑了笑:“秦家不比齐家,江南正值全盛时期,想要再拓展一番实属不易。”
“蜀地也算富饶,这次过去,主要是想在那边另辟蹊径,施展一番拳脚。”
齐宴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的打量秦骋,见他神色自若,端着一旁的白玉杯盏抿了一口清茶。
“那就祝秦兄旗开得胜了。”
秦骋:“借齐兄吉言。”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齐宴:“用完午膳再走也不迟,府里新请了个大厨,擅做蜀地菜色,秦兄不妨留下来品鉴品鉴。”
秦骋起身,“下次吧,多日未回府上,家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秦骋执意要走,齐宴也不再多留。送了秦骋出门,见马车驶远,齐宴脸上的笑意瞬间不见。
“扶风,去请苏寻欢过来。”
“承安,你跟上去,切记不要让人发现。”
“是。”
两人领命后,踏着诡异的步伐,风一般的不见了。
厨房里,林娇娇正有条不紊的切着食材,厚重的菜刀像黏在她手上一般,飞快的动作在砧板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
切好了食材,徒手从鱼缸里将一条半臂长的鱼抓到手里,熟练的扣住腮帮,用刀背敲了两下头骨,手腕翻飞间,鱼鳞已被刮的干干净净。
单手扣住鱼,在鱼肚位置剖开一条细长的缝,取出内脏,将鱼腹内里的薄膜刮掉。
齐笙愣神间,林娇娇已经将鱼肉分开,改了花刀抹好了生粉。
油淋上去的那一刻,齐笙想,原来家里不止娘一个人使菜刀厉害。
“尝尝看。”林娇娇将做好的宫爆兔丁递到齐笙面前。
怕齐家人吃不惯辣,她特意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