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艳阳高照。

姜鹤远还在沉睡,明媚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映在他英挺的眉骨上,舒展得流光溢彩。尹蔓一整夜都被他严严实实地搂着,怀抱像一堵厚实的墙。

暖晕缭绕。

时光是静止的静。

她靠着他玉石般的锁骨,心花怒放。姜鹤远化身为岛,她在他怀中,穿梭过岛屿上的热带雨林、巍峨山脉、湛蓝湖泊,肆意地游玩观光。

这个人是她的。

他躺在她身边。

尹蔓忍不住偷笑,手指在虚空中描摹他的鼻梁,虔诚到想要跪拜老天,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那么美妙。

姜鹤远收紧手臂:“嗯?”

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他睡意朦胧,说话间还带着鼻音,惺忪地在她额头上一吻,“早。”

仿佛是高炉里的铁水,滋滋地浇出火花。

见惯了姜鹤远冷静自持的神态,他的迷糊令尹蔓倍感新奇,心矿被凿出了泉眼,连绵地涌出清甜的山泉,她的眼弯成了月牙:“早安。”

姜鹤远看看表,揉揉她的脸:“怎么醒这么早?”

“有点兴奋。”

尹蔓以为人只有痛苦时才会想发泄,没想到太幸福时也想要跳起来对着窗外大喊大叫,高声对世界宣布他的归属权。

姜鹤远看见她笑,也跟着笑,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彼此对视着发乐。

尹蔓:“俩傻子似的。”

好像每天都在解锁他的新一面。

“昨晚睡得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尹蔓止住他熟门熟路的手:“还行。”

姜鹤远伸了个懒腰:“早上想吃什么?”

“城东的庆记包子。”

这家包子铺得穿过大半个城,他没有二话,利落地起床穿衣服,她忙把他拉回来:“我开玩笑的,太远了。”

姜鹤远捏住她的鼻尖:“试探我。”

他沐浴在暖光中,金色在燃烧。

尹蔓抱着他的腰,仰头凝望他:“我好中意你。”

他噙着笑,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手感很好。

尹蔓扳开他的手掌:“你在摸狗么?”她的眸子像晶莹剔透的玛瑙,“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姜鹤远轻斥:“明知故问。”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她要千真万确,不要似是而非。

姜鹤远被她连续追问,坐下来扶住她的肩,诚挚地说:“女朋友。”

他又强调了一遍:“我的,女朋友。”

心花落地生根。

熏陶陶的喜悦近乎昏醉,尹蔓犹如吸了大.麻,情不自禁地陷入飘飘然中,霎那间简直为他去死也愿意。

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姜鹤远最终还是选择在家里做三明治,尹蔓的衣服被撕破了,没有换洗衣物,罩着他宽大的衬衫,蜷起腿坐在餐桌前。

他在厨房里忙碌,夏日朝阳,倜傥美男,辉映成一幅唯美的油画。

尹蔓感叹:“你好帅啊。”

姜鹤远被她夸奖,嘴角漾起一个括弧:“你才发现?”

尹蔓:“真不谦虚。”

姜鹤远不以为然:“过度的谦虚等于骄傲。”

他做好了三明治端到餐桌上,尹蔓在玩手机,手指噼里啪啦地打字。

“和谁聊?”

“一个高中同学。”

秦岩发消息给她:“你舍友说你周末出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姜鹤远:“你有什么高中同学,我怎么不知道?”

“你走那么久,怎么可能知道?”

他碰了个软钉子,自知理亏,问道:“你之前那个同桌?”

“嗯,”尹蔓百忙之中抬起头,再插一刀,“说你是我爸那个。”

“……”

姜鹤远一言难尽:“他和你考一个大学?”

“对,他学管理。高三你不在,他经常给我送送营养品什么的。”

她似乎仍嫌不够,继续说:“平时也比较照顾我,和我们宿舍的人关系不错。”

姜鹤远把筷子一放:“我吃好了。”

她瞅一眼他的瓷盘:“你才吃了一口。”

“没食欲。”

尹蔓把他盘子挪过来:“那都给我吃吧。”

姜鹤远捏住她的手,无声胜有声。

尹蔓歪头一笑:“你都走了,总不能让我也不交朋友。”

“不是都说清楚了么?”

女人变脸如翻书,他不明白为什么又开始提这个话题。

尹蔓即便理智上知道事出有因,但过后一回味,他自己专断独行,搞得她不上不下,仍感意难平,拖腔拉调地问:“什么?”

姜鹤远放下架子:“……我不喜欢你和他联系。”

尹蔓语气夸张:“你想什么呢,他才十八岁,和尹澈差不多大,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计较。”

姜鹤远听着刺耳:“什么叫我一把年纪了?”

他无论去到任何地方,大家都会夸赞一句青年才俊。

姜鹤远百般忍耐,这句话有自吹自擂嫌疑,由本人说出来显得不太体面。

尹蔓暗自好笑,装腔作势道:“你和十几岁的小孩比是一把年纪了啊,要不人怎么觉得你像我爸。”

姜鹤远忍无可忍,起身就走。

走到半路还不见她挽留,他不解气地倒回来,就地抱起她快步进入卧室。

尹蔓两条腿乱挣乱晃:“你要干嘛!”

“教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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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俊不禁,收回手:“我说真的,和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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