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被封锦玄从后圈在怀中,手臂箍的很紧。
胸口蚀骨焚心般的痛,他强忍着,嘴唇被他咬出了血,身子手臂,浑身都好似在微微发颤。
“我的阿萝,怎么会坏呢?坏的是我……是我明知自己有婚约在身,没资格拥有这么好的你,却还是一点点的将你绑在我身边……不放你回无量山,限制你的天性,限制你的自由,每个夜晚逼着你,让你陪着我睡,让你躺在我的怀里,让你彻底依赖上我,让你离不开我……”
可是到头来,离不开的不是阿萝,而是他自己。
晶莹的黑幽桃花眸,闪烁的望着灰蒙蒙的窗外。
阿萝深吸一口气,吸吸鼻子,酸涩却娇笑出了声:“那现在,阿萝要离开你了,大骗子。”顿了顿,“等和阿乃一起回了帝都,我就要走了,天高海阔,我想出去走走,看看,没有你,只有我。”
连呼吸都透着痛,封锦玄只能一点一点凭着毅力,收紧手臂,不让阿萝离开自己的怀抱。
他多想说一句,不可以,不能离开。
可是现在,他没资格说。
婚约一天不解,他就没资格拥有怀里的人。
想着,封锦玄蓦然觉得喉头一股腥甜,嘴角缓缓的溢出了黑色的血液。
阿萝突然感觉到禁锢自己身躯的手臂,突然松了,垂落而下。
心想着是不是封锦玄也放弃了,终于肯放她走了……
却听身后“咚”地一声,蓦然回眸,黑幽的桃花眸骤缩,阿萝吓得花容失色。
“阿玄!”站起倾身,眼见着封锦玄嘴角溢出大量黑血,双眸紧闭,倒在床上不省人事,阿萝跪在床边沿,奋力的抱住封锦玄的半身,撩开他的衣袖,望着触目惊心的皮下黑线虫在蠕动,阿萝美眸倏然狠眯,搭上了封锦玄的脉,细细一探,顿时杀意四起。
谁!谁给他下的蛊?
纪由乃他们一行人从端木家的地盘回来时,走至封锦玄所居住的古楼前,恰巧撞见了正在门口闲来无事,蹲着逗狗的宫司屿。
纪由乃的手里端着一碗鲜血,小心翼翼的走着,见宫司屿,微微一愣,“你怎么不在房里呆着?”
“……”
房门锁的钥匙被宫司屿随手给扔井里了。
纪由乃他们只能破门而入。
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阿萝怀抱着昏迷不醒,嘴角溢出黑血的封锦玄,正一声不响的拿着小手帕,替他擦着嘴角的血迹。
阿萝不吵不闹,安静的诡异。
见纪由乃他们端着一碗血走近,黑幽内敛的晶莹美眸冷冷一瞥。
“阿乃,你告诉我,阿玄为什么中蛊了。”
纪由乃生怕碗里解蛊的血给洒了,小心翼翼的端至床边的木桌上后,直言不讳道:“为了你。”
“……”
晶莹浸冷的桃花杏眸猛怔,似不明白,看向纪由乃,什么意思?
“他为了你,要和端木家解除婚约,但是端木家刁难他,给他种下了噬心蛊,说,只要他熬过三日,就同意解除婚约,所以他就一直强撑着,阿萝,我们都误会他了。”
纪由乃本以为,阿萝听了这些,会嚎啕大哭,会伤心懊悔。
可是并没有。
非但没有,阿萝还出奇的冷静,冷静的让人害怕。
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让人心里没底。
“那碗血是什么?”
双马尾被扎成了高高的马尾,干净利落,娇美中不失俊俏。
“说是用下蛊之人的血,就可以解他的蛊,他绝熬不过三日,所以我们几个就跑去那个男人婆那,割了她的腕,放了她的血。”
纪由乃没和阿萝说与端木熙月做交易的事。
她胸前下咒的匕首,已经被她取出。
而端木熙月也守约,在她的血中添加了能够化解她血中剧毒的药粉,回来的路上,为了验证这血的确没毒,纪由乃还抓了只老鼠拿来试药,结果,老鼠没死。
阿萝轻轻的放平了封锦玄的身子,悉心的替他盖好被子,掖好。
跳下床,来到那碗解蛊血前,端起,凑在鼻间闻了闻。
倏然,美眸的冷芒更阴寒了一分。
“这血的确能解蛊,可是……里面还加了别的东西。”话落,阿萝嫩白的手指,在血水中搅了搅,一条头发丝般细的红线虫,很快就缠绕上了阿萝的手指,“我从小无量山中,以药草毒虫为食,养育我长大的千年老鬼们,还教我认识熟悉这些东西,对于毒理蛊虫,也算略知一二,这种东西,还瞒骗不了我。”
软糯的萝莉音不再令人心酥,只叫人背脊发凉。
“什么?里面还加了别的东西?”
也就是说,他们被端木熙月给骗了!
“应该是情蛊了。”
阿萝端详了那红色线虫片刻,猜道,旋即,回眸看向纪由乃。
“谁的血?这事儿有谁的份?”
“还有谁,当然是那一老一少……”
纪由乃心底有怒,脱口而出。
下一秒,伴随窗边幔帐被吹起,眨眼功夫,哪里还有阿萝的身影?
她连同那碗血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即,姬如尘和流云相视一眼,欲要追上去,临走之际,看向纪由乃和宫司屿,“萝莉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看来惊动封家那些老一辈人是必然的人,你们去找封玄清,我们去看着她。”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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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施咒的匕首一被纪由乃解除拔出,端木熙月凭借着端木家祖上传下来的灵丹妙药,以及自身刚入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