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桐懒洋洋地瞥了站在门外的女子,有些不悦,才隔了几天,这女人三番五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实在让他气恼。
他倨傲的神色占据了整张脸,一扬手,将茶几之上的茶碗尽数摔碎:“乔妈,你到哪里去了?”
如果说这府内到底谁最恃宠而骄,眼前的少年才是魁首。
苏敏淡淡一笑,又逼近几步,身后传来乔妈匆匆忙忙赶来的脚步声,她稍稍侧过身子,望着一脸讶异的乔妈,低声说道。
“刚才门没关,我就进来瞧瞧。”
“王妃,你明知道王爷不让任何人进来——”乔妈擦了擦手上的水痕,蹲在床头将地上的碎瓷片一一拾起。“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乔妈,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好。”苏敏俯下身子,将脚边的一片瓷瓶缓缓放入乔妈的手心,语气轻柔却万分坚决。“说完了,我自然会走,决不逗留。”
“你到底是听谁的话,乔妈?!”
桐皱起眉头,猛地掀开被子,双脚落地,白袍在苏敏眼中翻滚一瞬。
苏敏微微眯起双眸,让人看不透她的心底,到底是什么情绪。“你怕我趁着没人的时候,吃了你不成?你不是说你已经是个男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胆小怯弱?”
“激将法。”桐站在苏敏的身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用意,淡淡笑着。“好,你要说什么,我就浪费点时间听听看。”
“我就守在门口,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乔妈朝着桐躬了躬身子,收拾完满地的碎片,才走出去。
“说吧。”等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桐神色自若地坐在桌旁,吐出两个字。
苏敏同样坐在他的对面,目光依旧紧紧锁在他的眉宇之间,低低问了一句。“我很好奇,你生了什么病?”
桐闻言,脸色剧变,仿佛是瞬间变换了天气一般明显。
他的反应太过明显,让苏敏眼波一闪。
他的病,是绝不能提的禁忌吗?
“我比起那些名医来是不值一提,但你的气象和吐纳来说,没有任何问题。”苏敏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他的情绪,语音轻柔。“或许,你的病不是来源身体,而是心?”
桐猛地站起身来,冷着脸看她,毫不接受苏敏的这种说法。“你敢说我的心有病?”
“先听完我的话。”苏敏抬起眼看着他,安静地回应。
“但凡心病,总有心药医。不管你是心病还是其他的疾病,你既然不爱见那些名医,不如让我来试试看。”他对自己的病那么抵触,让苏敏有些疑惑不解。不光如此,这个王府,每个人身上,都仿佛藏着一个谜团。
这层浓雾,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看不到后面的真相。
桐扬了扬眉,睨着她,语气是倨傲的不屑。“凭你?”
“对,凭我。”苏敏点头,情绪不因他的怀疑而改变。
“你有什么本事?”他望着苏敏眼中那一点点微光,他开始怀疑,这个小女人何来的自信?若说她是名医,他根本不信。
十几岁的女人,能够成就什么?!更何况,他略知她的身份背景,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更是只懂得绣花扑蝴蝶,他小看她,是有来由的。
“我没什么天大的本事,只是我希望你在数月之后,能够对我改观。”苏敏别开眼去,遥望着窗外的梅林,时隔不久,那里早已是一片白色花海。
真的,很美。
“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珍贵的药材,政几乎全都吃过的,你别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冷哼一声,他又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态度。
“这种药引子,你找遍几十个州,无论花上多少价钱,都找不到的。”苏敏依旧没有收回视线,仿佛依然神游天外,无人可以打扰。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桐双手撑在桌面上,清澈的眼瞳直直望入苏敏的眼底,语气冷淡。“小狐狸,你要敢框我的话,可是会死的很难看的。”
“我没有要你马上相信我,如果你的身体出了一点差池,我还记得王爷的话,我会给你陪葬的。”苏敏的唇边,绽放一抹笑意,她很安静地凝视着他,仿佛有瞬间安抚人心的宁静。
桐笑了笑,她有何企图,他还在观察。“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瞒着政?”
“更确切的说,我希望你瞒着所有人。”苏敏没有任何迟疑,神色恢复凝重。
“谈谈看,如果我的病情有所改善,你索要的条件是什么。”他瞥了她一眼,想要在那双眸子里面,找寻的到女人的渴望和贪婪。“钱?我可没有多少,除非我跟政伸手要。不过你是富商之女,要钱未免有点俗了吧。”
她噙着笑意看她,清丽面容上,剩下与生俱来的婉约。“我当然要跟你谈条件。”
桐在她的目光之下坐回原地,扬唇一笑,神色不变。“按你说的药引子那么不菲难求,你开出的要求当然会更高。”
该说什么好,他居然有点想要相信她。或许因为,在她的眼里,看不到城府的影子。
苏敏的笑意一敛,“你是王爷最在意的人。”
桐轻笑出声:“废话。”
“你说的话,他都会去做?”她需要再一次确认,这是她想了很久,才做出的抉择。
“当然,他很害怕我犯病。”
“什么要求,他都会履行?”她凝视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政跟我有着完全不可分割的关系,没有我的话他也会死,看着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