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看过公冶少主拥有的八歧图腾,那是一只九头八歧金蛇,而你送给那对姐妹的衣服上纹的是一只九头八歧银蛇,我想八歧坞的人虽然人人都有一只八歧蛇头作为编制,可想必不会人人都有资格拥有九头蛇吧?”
中年妇人心中一震,她真的看见过少主的八歧图腾?!她心中思绪纷乱,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觉得眼前少年所说的一切有些荒谬,毕竟她是什么身份,少主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她一个流失之民有所牵扯?
可是……可是如果一切皆是她的编造,那么那些种种属于八歧坞中三星级别的秘密,她又是从何而知的?
所以,最终就算对靳长恭的一切说辞,她存在着半信半疑,还是有些无力地缓缓说道:“是啊,我叫云娘,我是八歧坞主母的陪嫁丫鬟,我是自己最信任的族人暗算最终才沦落至此,我受尽折磨却不甘受死……即使再困难,我也必须回到少主身边,我要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告诉他,可是……偏偏被那贼人废了武功,困在这流失之地!”
她只选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靳长恭,像那些重要的信息她却秘而不宣,含糊其词,看来对靳长恭,她仍旧选择隐瞒,当然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因为无论是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选择相信一个陌生人,况且还是在流失之地这种人性淡薄的地方。
“那个秘密,可是跟你被人暗算有关?”靳长恭抚了抚下巴,眼秋波谲流转,沉吟猜测。
云娘看着靳长恭,道:“你说你跟少主认识,那么能不能请你帮我离开这里,带我找到少主?”
靳长恭摇了摇头,摊手无奈道:“我帮不了你,因为连我自己都离不开(当然,她也暂时没有计划想要离开)。”
看云娘即使不抱希望,却仍旧难掩黯然失神的神色,靳长恭亦不忍再逗弄她了,开口道:“虽然我们离不开,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联手让你的少主亲自来一趟流失之地。”
云娘来不及掩饰的惊讶尽现脸上,失声道:“让少主来这里?!”
这怎么可能?!流失之地早就被各国的官兵围成一座铁铜之壁之势,她们两人再有本事也根本不可能传递任何消息出去的!
“相信我,我既然说了,自然有办法让他能够来流失之地一趟,不过到时候还需要你配合一下。”靳长恭邪邪一笑,脸上眉飞色舞,尤染春风之意。
至于,如何让公冶来,让他怎么来,这些事情她只需要抛一个诱饵,自然有别的有“能力”的人代她们代劳。
云娘看着靳长恭那自信神彩的模样,怔忡失神地望着她,不知不觉中她心中竟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特别到她们两人不过认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时间中,她却冲动到愿意付诸一切地去信任她,认为她真的可以办到她难以上青天的事情。
“我……好,我答应你。”云娘疲惫地叹息一声,阖眸。
靳长恭了解她纠结复杂的心情,薄薄的唇角,露出浅浅的笑,突然问了一句:“对了云娘,你有没有在你们少主那里看到一尊白玉雕娃娃?”
云狼一愣,猛地睁开眼睛,然后瞠大眼睛看着靳长恭微笑俯视她的脸,最后……扬唇松了口气地笑了笑。
她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精力,慢慢垂下头,阖上眼睛沉睡过去了。
直到最后那一刻……她才终于相信了靳长恭。
那樽白玉剔透的精致娃娃,她曾偶然在替主母在少主房中寻找一枚丢夫的重要物件,无意中触碰到少主枕边的暗柜,竟发现他那暗柜中藏着一樽玉娃娃,当时匆忙中她害怕被发现,便急急锁上机关退去。
之后她曾不仅一次地想过,少主他拥有世上最稀罕的宝物,他的珍藏连皇宫内苑都不能媲美的,可那些东西他只是随意摆在书房观赏,只有那一樽材质算不得绝顶的玉娃娃,却被他珍而重之地藏在他昼起夜眠的位置,这令她有些不安地踌躇慌乱,好像自己窥视了一件被少主掩饰的秘密般。
这件事情,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甚至是主母,可是这少年却知道它,知道那个玉雕娃娃的存在,她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她想,这少年或许真的是少主冥冥中安排来拯救她的人……
靳长恭吩咐云狼那昏睡过去的妇人带给仍然留在黑土之地的华韶师傅——她曾跟华韶师傅商量过,他暂时不用出面,等她安排好一切后的消息他跟上来。
现在既然多了一个意外之人,那么她想还是暂时让华韶将云娘调理好了,他们再接头比较妥当。
于是,她一个人返回后,带上那两姐妹——柳梅,柳杏,再领着黑豹他们一起继续朝着恶魔城出发。
一路上仍旧四肢泛力的黑豹暗中觑着靳长恭,有几次都欲言有止,可最后还是沉默下去,靳长恭大概能够猜到他的想法,不过她却不准备替他解惑。
越朝前走,越感觉一种潮湿的寒冷,靳长恭望向前方那片阴霾的云层,黑压压密布,耳朵隐隐能够听到“哗哗”海浪拍击樵石岩地响声。
他们在入口处,看到累累的动物、人类或别的什么的森森白骨,彻垒成一块大碑——恶魔城,光是从这三个字中,便可以看出一种威慑,血腥,恐怖,来自于恶魔城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势。
靳长恭在真正看到“恶魔城”时,她难得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