椴皇携着一身戾气而来,他稳稳的站在秦子熙与伏真中间,眉宇之间充满了对伏真不满。
这个蠢货还没有帮他把簪子拔掉,她怎么可以死?
伏真眼底浮起几分冷色:“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椴皇哼了一声:“她是我的,你凭什么动?”
伏真迟疑的看了看缩在椴皇背后的少女:“她是你的?”
“当然。”等拔完了簪子,她就是他最美味的晚餐,他怎么可能让人把自己的晚餐弄的血淋淋的呢?
伏真浮起轻蔑的笑意,伸手指了指他胸口的簪子:“你这样,能打的过我?”
话音刚落,伏真便如毫不犹豫的朝他们俯冲,在冲过来的过程中,秦子熙甚至看见了一张逐渐幻化成的兽脸。
瞳孔陡然放大,就在被伏真扑倒的瞬间,椴皇出其不意的抱住她,用自己的后背迎向伏真的侵袭。
瞬间椴皇跟秦子熙就被伏真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庞大的四肢带有侵略性的压制着他后背,尖锐的爪牙像钩子一样陷进了皮肉之中。
秦子熙倒抽一口气,椴皇不是妖王吗?怎么会被伏真这么轻易的就压住了?
可当看见椴皇肩膀上渗透出的血液时,秦子熙知道,这可不是yy的好时候。
“蠢货,你还愣在那干什么?”被压制住的椴皇愤怒的朝身下的女人咆哮,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过来把簪子拔掉。
“椴皇,你不应该过来管这桩闲事的。”伏真淡淡道,兽眼散发着碧绿的寒光,尖锐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杀戮之气。
椴皇挣扎了两下,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这只畜生。
簪子近在眼前,只消她一伸手就能握住,但是,脑海里却出现了一道声音,不能拔,不能拔……
秦子熙用力的摇动着脑袋,想把那抹声音从自己脑袋中甩去,怎奈好像已经根深蒂固了一样,任凭她怎么做,那声音就是不肯离去。
那个声音不断的重复着……
不能……不能拔掉……
就在这个时候,洞外忽然涌进来一群人,定睛一瞧,全都猎妖师,姜沉看见秦子熙此时正被一只庞大的野兽压制着,连忙大叫道:“秦伯伯,子熙要死了,快点救她。”
伏真带着轻蔑,似乎一点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其他猎妖师都露出了同仇敌忾的样子,唯有秦牧始终盯着压在秦子熙身上的男人。
银发,琥珀色的眸子……以及露出一截的簪子尾部。
秦牧倒退一步,不可能,这不可能。
“秦伯伯,您再不出手,子熙就没命了。”姜沉双手紧抓着秦牧的衣袖哀求。
其他猎妖师都以秦牧为首,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敢动手相救,但是秦牧这般沉默倒是让人看不懂了。
有人小声道:“秦大人,我们该……”
秦牧伸出一只手,挡住了那人即将说出口的话,他看见秦子熙的手正在接近簪子,忽然大叫道:“不能拔……”
在性命攸关的时刻,秦子熙又一次听见了这三个字。
只听秦牧带领着猎妖师逐渐后退,一边退一边道:“子熙,千万不能拔……”
一旦拔掉了,他们秦家就完蛋了。祖训上有记载,妖王出世,秦家覆灭。而且他们秦家奉命看守妖王,万一让圣上知道妖王跑出来了,那他还有什么资格担任金曜国师?
“子熙听话,此人是妖王……那根簪子是封印他用的,一旦拔掉,秦家的辉煌便会毁于一旦……子熙,就当父亲求你了,即便是牺牲自己,也不能放任妖王出世祸乱天下。”
猎妖师们一听说有妖王,都露出了无比惊悚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倒退出洞外,姜沉也被人强行拉着往后退。
而这一切都被伏真尽收眼底,它居高临下的看着世间之人在他面前展露最丑陋的人性。
秦子熙被他们的举动震撼到了。
是谁跟她说,作为猎妖师,此生必以斩杀妖孽为己任?
是谁告诉她,秦家是最厉害的猎妖师世家,与妖孽势不两立?
更让她觉得讽刺的是秦牧的那句话。
什么叫即便牺牲自己也不能让妖王出世?她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少女幽怨的眼神愈演愈烈,秦家荣誉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们?秦牧名义上是她的父亲,实际上却吸干了她的灵韵,剩下的猎妖师中,除了姜沉,谁又真正的关心她的生死?
小手悄无声息的挪动到簪子的尾部,就在伏真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他们全都吞噬入腹的那一瞬,秦子熙毫不犹豫的拔出了禁锢椴皇五百年之久的法印簪。
椴皇只觉得胸口一疼,跟着一股熟悉的力量重新归于体内,他眸色一变,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大手一挥,欲将他们吞入口中的巨大兽体忽然飞向一旁,后背重重的砸在岩壁上。
整个山洞都似乎被震动了一般,碎石掉落,大地为之震动。
秦牧慌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昔日柔弱的少女居然有这般决绝的时候,她刚才拔掉法印簪的举动,完全没有丝毫犹豫。
“山洞要塌……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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