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道岩壁并不高,远远目测,大概也只有两个到三个何榭高而已,但何榭此时要决定的是,究竟要向前攀越岩壁,又或是转弯绕路,找其他的通道通向溪边。
要是选择攀越岩壁,只要成功攀爬而过,马上便可以到达溪畔,但只要稍稍被拖到了时间,有着翅膀的青斑树蜂可不会受到什么岩壁的阻碍,便能轻松的追上被岩壁所阻挡的何榭,到时候卡在岩壁之上突遭蜂螫,要是一个吃痛摔落岩壁,摔伤与蜂螫的双重攻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要是转向找路,也不算是稳妥的选项,这样的山壁也不知道会连绵多长,其他部分的高度也不知道究竟几何,错过了这个看起来稍有希望的高度,谁也不知道下一条路是否会遇上光是看见都叫人绝望的岩壁,而后头的蜂群追的紧迫,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和体力还能够支撑多久也是个问题。
考虑着两方的利弊,但岩壁已经就在眼前,容不得何榭过多的思考,他把心一横,就直接往山壁跑去,就算在山壁上被蜂群追上,只要自己的耐痛力足够,忍着被螫上一两个伤口,只要过了山壁,便是海阔天空。
相比于让人无法确定的绕路一途,何榭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力量,眼看山壁就在眼前,何榭便再也不去注意身后的嗡嗡作响,猛然提速,便是为了跃得更高一些,拉近与顶端的距离。
何榭以近乎全力的速度,狠狠的撞击在岩壁之上,全身四处传来的疼痛,并不能让他放弃希望,稍稍落下一些后,何榭终于是抓住了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在山壁上停了下来。
很快的,他的四肢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便开始循着三点不动一点动的大原则,缓缓的向上攀登,这片纯天然的岩壁,可以使用的落脚点不多,也谈不上太稳固,常常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支撑点,它却化为沙土滑落。
对何榭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紧要的问题,更大的危机现在正紧紧盯着它不放,它已经感觉到飞的最快的那几只树蜂已经来到他的耳边,巨大的嗡嗡声也让他心里也有些发堵,但他能做的,便是专心一意,奋力向上攀登。
眼看离崖顶越来越近,但何榭最担心的事仍然发生了,一阵剧痛从他的左手臂传来,让他险些放开了正抓着的支点,他能够感觉的到,此时在他的周围,已经不是像刚刚攀上岩壁时的两三只树蜂了,巨大的嗡鸣声在他的身体周遭不断环绕拨放,甚至就连他被眼前山壁给严重限制的视线里,都能看见三四只巨大、带着青斑的树蜂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而那一下攻击彷佛是吹起了进攻的号角,一时之间,剧烈的疼痛在何榭的全身上下四处产生,他也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被螫了几下,以及螫在何处,随着蜂毒注入体内,他的眼前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感受不到疼痛,彷佛坠入了一片充满嗡鸣的汪洋,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
脑子里似乎有一种声音,正催促着他放开双手,放弃一切的抵抗,张开双臂,迎向死亡的怀抱。但何榭仍是坚定的告诉自己——他要活着。
他要吃遍这片大地上所有的珍馐美味,他要成就食神解开系统之谜,他还要突破次元障蔽寻找返乡之路,他不能在这里倒下,他还有重要的是要完成。
即使眼前已是一片漆黑,耳中全是疯狂的蜂鸣,全身上下,除了疼痛之外几乎没了其他感觉,但他仍是用着它己有的触感,摸索着可以支撑他的地方,四周的一切严重的干扰了他的感知,彷佛已经过了许久,他终于摸到了一片坦途。
用尽最后的力气,何榭撑着地面将全身撑起,终于是攀上了顶峰,溪水清冽的气息混着泥土的芬芳,窜进他如今尚算完好的鼻腔之中,清凉的水气铺面而来,彷佛缓解了周身的疼痛。
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只能依着嗅觉与触觉的提示,向着他认为是溪水的地方迅速前进,亲切的水花胎上他的双脚,他也已经顾不得自己现在正川着鞋袜衣裤,便直接走进水里。
直到水深及膝,他连忙蹲下,将全身置于溪中,青斑树蜂似乎并没有泅水的能力,清凉的溪水拍打着何榭满是蜂螫的身躯,像一道城墙隔绝了外敌的入侵,他的世界,终于在此刻安静了下来,只余淙淙水声,以及自己不停跃动的心脏。
既然到了溪哩,自然得把身上沾染的气味全部洗净,沾取蜂蜜的食指与食用的嘴巴自然是重中之重,不放心的何榭,甚至把全身上下方才可能有接触树蜂的部分都一一仔细搓洗,力求没有一丝味道残余。
当它全部清理干净,他便试探性地冒出头来,先前只要他一抬头换气便蜂拥而至的蜂群,却彷佛看见一颗石头一般,对他视而不见,他能听到,嗡嗡声正在减弱,看来这群树蜂因为丧失了敌人的气味,便打算鸣金收兵,回到自己的窝巢里去。
死里逃生的何榭,此时视线还是一样模糊,只能静静的泡在溪水里,把头露出水面呼吸,等待蜂毒自己消退。
或许是因为毒性不高,虽然螫起来疼痛,但视线并未模糊太久,比何榭记忆里躺了一下午的时间还要来的短上许多,也许是自己的毒抗也有长进吧!
清澈的水面倒映着何榭此时的形象,因为大量蜂螫的缘故,此时的何榭浑身发肿,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出来这是自己了。
从吃完中饭思考如何置做烤肉箱,到出门伐木,接着被蜂群追杀,然后躺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