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知道沈家发生刺客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可这两日有捕役频频到明园提人询问,摆明了就是代理知府大人,孙大人的授意。
要问也是问沈家大院的人,可人家就很巧妙地不跟沈家人正面对碰,也不明说,就是时不时到明园晃荡一下,让你心里有个谱,如果连这个都看不懂,那沈翊也是在商场上白混了。
这事需要破点财了,沈翊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丝嘲弄。
翌日午后,一位娇艳的贵客驾临毓雪院,好巧不巧,叶敬碰到了这位贵客。
其实他是出门寻小灰灰的,这小东西近来长得快,越发调皮捣蛋,叶敬的鞋时常被它当成磨牙和磨爪子的工具,他现在是准备寻它回来,教训一顿。
结果,一股迷魅的香气伴随着艳丽的身影,飘到跟前,拦住了叶敬的去路。
“这位公子是?”言语疑问带询,身姿妖娆带媚,神情羞涩带浪,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恐怕也难挡这样的妖娆魅惑。
叶敬退后一步,揖手道:“在下叶敬。”
贵客见叶敬退一步,她便进一步,薄纱似的衣袖挡在唇边,斜睨的双眸闪现出戏谑的挑逗,娇声带笑道:“奴家可是有什么可怕?公子要躲着奴家?”
“小姐美若天仙,叶某怎会生出怯意?”叶敬边说边退。
“那公子怎的离奴家这么远,让人好生心酸!”语气嗲得让人发麻,大片裸~露的胸脯,频频蹭向叶敬,可叶敬总能灵巧地避开,不让她蹭上丁点儿。
叶敬不语,脸色已经没有刚才的和气,有些阴沉的愠怒,沉着脸躲这位“别有用心”的女子,如果不是在毓雪院,顾忌着沈翊的面子,恐怕叶敬早就拂袖而去。
“公子是怕你家娘子吗?若你家娘子同意,公子可会与奴家欢度一宵。”女子说出的话着实浪荡,再配着她的“搔首弄姿”和“衣不遮体”,足以让血气方刚的男子血溅当场。
叶敬猜想她能进毓雪院,想必是沈翊的客人,可叶敬也有耳闻,富贵小姐的私生活糜烂,不仅喜欢容貌清俊的男子,也会和貌美的女子一块私混。
难道,沈翊也有这样的爱好?
“思语。”沈翊平平的声音传来,她站在自己的房门前,脸色清平地看着这边,既没有着急也不责怪,好似本来就应该这样。
思语一跺脚,哼了叶敬一声,又抛了个眉眼,才依依不舍地扭着腰姿,款款地走向沈翊。
叶敬远远地向沈翊颔首,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翊也向叶敬点了个头,继而瞅着思语,笑问:“怎么?看上沈家的女婿了?”
思语单手抚摸着鬓发,吃笑道:“我是有天大的胆子,才敢动沈大小姐的男人,不过是帮你试一试而已。”
沈翊跟思语一共进屋,问:“那试得如何?”
“还能如何,在毓雪院,你那位姑爷也不是个傻子,会对我怎样。哎,要不要我真试试他?”思语凑到沈翊的跟前,颇为神秘,本来媚眼如丝矫情万种的眼睛,此刻露出点点狡黠调皮,甚是动人。
沈翊默了一瞬,继而否定:“我爹的人,还是不要动的为好,万一真被你试出点什么,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
思语立马问:“他是要跟你成亲,还是跟沈公成亲?”
沈翊瞟了思语一眼,提醒道:“这话若是让我爹知道,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思语在沈翊的书房里转悠,不甚在意道:“走不了就不走了,我本来就想嫁进毓雪院。可现在正宫有主,还有太上皇在背后撑腰,我的指望恐怕要成泡影了。”
思语说得可怜,再配上一脸的凄迷神色,她是说什么就来什么的主,沈翊自叹不如,无声地摇了摇头。
两人又再叙聊了一会,待傍晚后才一同出了毓雪院,直奔汇丰茶楼。
周睿之早早便到了汇丰茶楼,他见到特意打扮的思语,对这位庆安红妆气地点了点头,思语也对周睿之回礼,而且还识趣地避开,让沈翊和周睿之独处。
沈翊看着思语离开,有些无奈地漠然,周睿之走过来,想要去拉她的手,沈翊躲开了。
周睿之沉着声音问:“我们的事,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是上回酗酒一事,他又有了什么念想不成?只是后来沈翊一直压着不理,他被叶敬打了,沈翊装作不知,反而是周睿之那不识体的小夫人,捅破了天窗,尽说些让人心烦的话。
沈翊沉默不语,她今日来汇丰不是来谈他们两个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故一直沉着脸。
“你当真要嫁给那人?他可懂你知你?沈翊,我们两人携手,如虎添翼。不仅庆安乃至整个南朝,恐无人是我二人的对手。”周睿之说得雄心勃勃,沈翊心中微微震撼。
周睿之脸上勃发的激情和商人逐利的野性,也曾是沈翊夜深人静时的一腔志血。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们就是一路人。
“你容我再想几日。”沈翊已经听出门外的嘈杂声。
周睿之盯着她的眼,终是缓缓地移到了门口。
汇丰的名角玉凤进来,出门迎接孙大人的思语恰好碰到,思语见到玉凤,脸上神色有刹那的凝滞,可很快又变成了巧笑情兮,对着玉凤身后娇笑道:“府台大人!大人有多久没去看思语了,思语都要想死大人了。”
思语声音嗲而幽怨,不过分但又让人拒绝不了,孙大人一脸严肃,哼了哼,不出声,可还是看出,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