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要把你的传家宝送我?”这玉虽然看得让人爱不惜手,可沈翊还没有喜爱到,非要夺人传家之宝的地步。
“嗯,你送我院子,还送我宝剑,我想回礼,可实在拿不出像样的,只有这个还有点意思,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意义也算深厚。”叶敬觉得理所当然。
这玉佩确实意义深厚,“你母亲是如何得这块玉的,你奶奶留给她的?”沈翊只能按照一般的套路来猜。
叶敬摇头:“不知道,她没说我也没问。这挂绳有些旧了,要不要换根新的。”
沈翊摇头,直接把玉佩挂在脖子上,这挂绳看似旧了,可是韧性无比,用帕子擦一擦,还闪出光泽,竟不知是由何种材质做成。叶敬竟说要换掉它,可见他真不懂这玉佩的价值。
回到大厅,大家都在等着沈翊和叶敬,叶夫子的目光很快便落在沈翊的脖子上,一瞬后便移开了,叶敬对他微微一笑。
饭间,王洋见沈翊颇为亲切和蔼,并没有像传闻说的那样难伺候,便打破了初时的拘谨。他跟叶夫子原又是街坊好友,叶敬又帮了他如此大忙,早就把叶敬当成亲兄弟,两杯酒下肚,便打开了话匣子,说起韦翠肚里未出生的孩子。
“郎中说这是个男胎,可把我娘高兴坏了,头一胎就生个带把的,可是我平日里积德行善,老天爷开眼了呢。”
王洋言语粗俗,不过这在那些整日走南闯北的镖师里,他还算是斯文的。所以当初白净斯文的叶敬初入镖局,又不爱说话,就免不得时常被人打趣整蛊。
“叶兄你也赶紧,争取三年抱两,你那岳父大人少不了你的好处。”话风一转,王洋对身边的韦翠关心道:“你干嘛老踢我?可是哪里不舒服吗?”一个粗心的汉子,若要关心起人来,也是满目的萌,而且还反转得如此明显。
王洋前面的一句话刚落音,桌子的人神色各异,韦翠一双杏眼瞪着王洋,一脸的怒其是个榆木脑袋,而王洋一脸不明。
只沈翊一口汤没喝好,呛得咳了起来,叶敬忙给她顺背。
叶夫子端起酒,谢王洋给他拜年,才把这话题给带过去。
初二拜年的一顿饭,便在王洋的大嗓门,和一些闹闹哄哄的话题中结束。
临别前,叶夫子抽了个空挡,单独问叶敬:“你把那块玉拿出来,可是放下了?”
叶敬沉了沉,清声道:“母亲既把它交给我,只代表是母亲的遗物,谈不上放不放的。”
叶夫子的脸上有些凄迷,眼神飘得很远,似乎穿透眼前的高墙大院,到达彼岸的虚空,才能稀缓心中的苍茫。
“舅父无需担心,我自有分寸,只是你一人孤苦,我尚且不放心。”叶敬道。
叶夫子自嘲地一笑,温厚道:“现在挺好,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受不住束缚,如此了此残生,也算享福。”叶夫子说完,拍了拍叶敬的肩膀,转身回屋了。
而叶敬望着沉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年初三,诸事不宜,当然更不宜出门。
而老天爷也似乎印证不宜出门,阴沉沉的天,前些日子下的雪化成水,天地间一片阴寒,沈翊一整日都未跨出房门半步。
叶敬在给火盆添炭,他喜欢在火盆里考红薯栗子,一屋子的爆栗香味,沈翊笑话他在怀念以前的日子。
叶敬也不生气,笑得恬淡,一脸知足:“那是阿翊你没有尝过挨饿受冻的滋味。”
沈翊圈在榻上,心想这辈子还真是没缺衣少食过。
突然,沈翊嚯的一下站起来,把小灰灰一把拖倒,滚到了地上,叶敬也侧目,不明沈翊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大的精神头。
又见她风风火火地到门口喊了人,吩咐完后又关上门,在屋子里开始翻找。
不一会,柔静带着两个丫鬟提着食盒进来,叶敬诧异,这离晚饭的时辰还早呢,怎么这么快就要吃饭了?
沈翊背着一只手,叫柔静她们下去,而后伸出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瓷瓶,颇为兴奋地问:“敬郎,你可会用火烤肉?”
沈翊打开食盒,片成片的各式红肉、铁网架子、竹签及各式配料,一应俱全。
叶敬皱眉:“在屋子里烤?”
沈翊点头,问:“有什么问题吗?”
“熏烤有很大的油烟,到时屋里会有一股熏烤味,帷幔床褥也会有。”
“这个你不用担心,一会我到隔壁,你把屋子通通风就好,味道散不去,大不了叫人换了洗掉。”沈翊说完赶紧催促叶敬弄。
叶敬猜,沈翊在屋里翻找出的小瓷瓶,她手里拿的,可能是酒。
又见沈翊一脸眼巴巴地瞅着他,这大小姐一时兴起,忙坏底下一群人,真是奢侈。叶敬在心里鄙夷了一番,才把肉片串到竹签上。
片刻,炭火上的肉便滋滋地冒着油,一股肉香飘荡在屋里。
“哇!敬郎,你这一手好手艺,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沈翊一边咬着牙签上的烤肉,一边赞不绝口。
也不知道这叶敬用了什么手法,烤熟了再上料,既不烟熏还很好吃,开了窗户,屋里依旧很清新。
沈翊打开瓷瓶,叶敬凑过来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香,果然是酒,还是烈酒,便皱眉道:“不是不准饮酒的吗?你怎的还私藏着酒?”
沈翊嘿嘿一笑:“以前藏的,你也来一口。”
叶敬试了一小口,他虽然不嗜酒,可也略懂一二,知道这是上好的佳酿,入口绵柔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