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不是重镇,最起码在李弘心里,楼兰的作用远远没有安西四镇来的重要,但所有的从中原出玉门关后的大唐物资,都是被运送到楼兰后,李弘才从这里分发下去,然后运往各地方。
楼兰李弘压根就没有想过投一分钱,因为在他看来,投哪怕一个铜板,到最后都是打了水漂,毕竟,这个城早晚要消失的,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虽然他已经尽最大的可能开始保护楼兰城,甚至包括让百姓保护胡杨林、梭梭等树木跟植被,但是孔雀河的改道,依然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
这些,李弘自然是不可能去关注,而是让宇文融跟梁孝仁,包括娄于在内,几人来短暂来到楼兰后才发现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李弘是彻底放弃了楼兰。
初唐四杰,除了王勃,被李弘一人一个发配到了安西四镇,在其他崇文馆第一批受完学的学子的努力下,汉语拼音如今已经开始在安西慢慢展开,大有普及之势。
而李弘的最终目的,自然是让汉字与吐蕃文,一并出现在吐蕃百姓间,甚至对吐蕃文取而代之。
李弘能够有如此的想法,自然是依赖于,吐蕃的文字发展时间才开始不过几十年,以大唐的汉字辅以更加轻松易学的拼音,很有可能假以时日,对吐蕃文取而代之。
裴行俭急匆匆的出现在了楼兰城,脑门上冒着汗,神色焦急而又慌张,城门口连令牌都是急急忙忙的出示了下,不等无法手下的兵士查验完毕,就火烧屁股的跑进了楼兰城内。
都督府内,夏至正急忙在找冰块儿,如今已经是夏季,白天这里的温度已经让人热的喘不过气来了。
看见裴行俭的袍子前襟后背,因为赶路的缘故已经湿了一大片,紧紧的黏在身上,匆匆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找冰去了。
裴行俭问清楚了李弘的住处后,也顾不上礼节了,匆匆照面就往后面的宅院里行去。
花孟与芒种此时正陪着李弘,而身前站着的赫然是长安城富商窦义,这个曾经在太乙城为李弘父子解围的商贾。
“殿下,那些货物都已经转手卖出去了,并且有人护送直到进入他们的境内。”
裴行俭赶到跟前时,正听见窦义在向李弘汇报着货物的转卖等事宜。听到这些不由得心里又是重重的,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都护。”裴行俭看着李弘成心不理会他,自己站了快要一盏茶时间了,李弘一直当他是隐形人。
但不管他如何着急,李弘就是不给他机会让他说话,此刻跟窦义商议完了正事,如今已经开始唠家常,话题自然是窦义是不是又娶了个小妾。
但不管窦义如何解释,那是儿子的小妾,不是自己的,李弘都仿佛听不见,依然是八卦的问东,差点儿就要开始刨祖坟,寻根问祖了。
“太子殿下。”裴行俭迫不得已,加重了语气,无奈的喊道。
他知道,自从今年进入夏季之后,太子殿下为何不待见他的原因,但圣旨难违啊,自己身为臣子,就得尽自己臣子的本分不是。“你又来干什么?”李弘白了他一眼,不愿搭理他,一脸讨厌他的表情,问道。
“殿下,您看,这是陛下的圣旨,命您立刻启程回长安。”裴行俭掏出两道圣旨,其中一道圣旨,一个月前在自己来楼兰时就给李弘看过了,但太子殿下没当回事儿,就是不动身回去。
如今依然赖在西域,赖在楼兰城,祸害着整个安西都护府外的其他城邦,白衣大食、吐蕃、勃律、吐火罗等等其他小域国家。
前两天自己接到了陛下的第二道圣旨,命令自己立刻催促太子殿下李弘回长安,于是他只好再冒着热死人的天气,匆匆忙忙赶到楼兰,硬着头皮请求太子殿下赶紧回长安。
李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裴行俭,懒懒的说道:“你是不是不耐烦我在楼兰了?我又没有碍着你什么事儿,还是说如今你觉得安西四镇如今都已经稳固了,所以卸磨杀驴,让我赶紧回去?”
“殿下,臣哪里敢赶您离开这里啊,这这这不是有陛下的圣旨吗?臣巴不得您继续留在这里。”裴行俭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语,如果不是陛下下旨,他都打算上奏折,看看能不能把殿下请回去了。
裴行俭如今真真切切的、感同身受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而且也更加理解了白衣大食、吐蕃等国的郁闷跟无奈了。
守着这么一个祖宗在这里,霸占着西域前往大唐腹地的要道,只要是前往白衣大食或者吐蕃等国的货物,一律都被他在楼兰扣押,然后让人家缴税,缴什么过路过桥费。
无耻的程度大有: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强盗意思。
不,太子殿下如今已经这么干了,他手底下的左卫大将军权毅,这段时间一直游弋在沙漠中,或者是在于阗疏勒中间地带游弋,扮作强盗专门强抢白衣大食、吐蕃等国的货物。
而且最让人家可气的是,抢到货物后,还让人家花钱赎回,不愿意赎回也行,转手就给了窦义,然后窦义再找卖家,把货物卖出去。
要不然就是偷偷摸摸往于阗或者疏勒城门口一扔,不要了,免费赞助给城里的百姓了,弄的这两个月,于阗跟疏勒的百姓,每天天不亮就守在城门口,等着打开城门的刹那,好去外面捡货物。
“不必理会那个圣旨,你要是喜欢圣旨,我这里还有很多呢。”说完后,李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