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烟华摇摇头,继续道,“明日我要出远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就留在家中好好照顾嫂嫂。”
“不要!”流苏高声道,声音大得都吓了魏烟华一跳,她低头捏着衣角,“可是小姐总不能没人照顾,何况小姐是和秦王一同出行,这没个侍女的多难看呀。”
“无碍。你家小姐我还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小姐……”流苏噘着嘴,一脸不愿。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魏烟华捏着流苏的腮帮子,“不要那么不高兴,下次一定带你一起出去,来笑一个!”
流苏有气无力,“嗯。”心中打着小九九,反正到时候,向秦王求个情不就可以一起去了吗?
见她不在反驳,魏烟华低头翻看医书,一时无话。
门外喧哗声渐起,老远就能听见有人叫喊道,“小姐,小姐!”
流苏起身推开窗,没好气道,“什么事儿,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许是流苏的呵斥起了作用,门外安静了下来,小厮道,“卫王府来人要见小姐,似乎是有急事。”
“这么晚了,不见!”流苏“哗啦”一声关上窗,吓得小厮一愣一愣的。
魏烟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门外怎么了?”
流苏张张嘴,脑子一转还是道,“没事!”如果小姐和秦王,那么自己是否有机会能站到秦王身边?
似乎医书很吸引人,魏烟华只是嗯了一声继续投入在书本中。
门外,小厮愣住了,只见他背后走出一个佩剑的青年侍卫。那侍卫眉清目秀的,一撩衣摆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属下荣安,求见魏小姐!”
荣安?
魏烟华猛地抬头,李玄霸亲信侍卫荣安,他来做什么?
“流苏,不是没事儿吗?”魏烟华望着翠玉,眼中含有深深的怀疑。
流苏狡辩道,“这么晚了,再说他们有没说是谁要见小姐……”
魏烟华不理她,推门就走了出去,她三两步走到荣安面前,扶起他,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卫王出事了?”
荣安抱拳道,“魏小姐,属下求您去劝劝殿下,殿下今日一早回来之后,就不顾自己的伤一直喝酒,属下真是劝不住啊。”
“他不要命了!”魏烟华眸子中怒火四起,重伤未愈还敢喝酒,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郡主呢?她怎么不劝劝殿下!”
荣安回答道:“陛下今日一早就下旨,要郡主于宫中待嫁。”
“今日一早?”魏烟华心口生疼,这样不要命果然还是为了嘉宜,她的事又不是到了解决不了的地步。
又想到李玄霸喝了一天的酒,她又心疼不已,“你怎么不早来找我?”
“是殿下不允,属下还是趁着殿下不注意出来的。”荣安十分自责,又单膝跪了下来,“求魏小姐随我一同前去劝诫殿下!”
“走!”魏烟华二话不说,连衣服也没换就跟着荣安往卫王府而去。
卫王府占地面积极广,府中亭台楼阁山水画廊引人入胜,不过心急如焚的两人并没有放慢脚步欣赏府中美景。终于到了羽融楼前,荣安道,“魏小姐,殿下就在里面,拜托魏小姐了。”
魏烟华点点头,提着裙角走了进去。
满园种上了密集的榆叶梅,它粉色的花瓣从空中落下,飘飘荡荡的映衬着满地横七竖八酒瓶。再走个十七八不,就看见那个棱角分明的俊美男子抱着酒壶瘫坐在榆叶梅树下。一拢蓝衣,玄纹藏云袖,他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蓝衣上沾染了几瓣粉色的花瓣,如此颓废的样子倒也没有了往日的肆意fēng_liú。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拎着酒瓶,他看也不看仰头就往嘴里倒,不小心居然洒了一身。他抬起的头,面颊微红,不禁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俊逸非常的脸!
魏烟华又气又怒,几个健步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酒瓶,“你喝什么喝,不要命啦?你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
李玄霸醉眼微醺,抬头看了半晌,“呵呵,是你呀。”他伸手一拉把魏烟华拉入怀中,“来陪本王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喝什么喝!”魏烟华摔碎他的酒瓶,推了一把李玄霸,柳眉倒竖,怒气冲冲,“你撒什么疯!”
李玄霸被推得一个踉跄,“撒疯?”他喃喃重复,须臾又笑了起来,眉眼之间肆意,“本王之事,那容得下你呼呼喝喝,你是什么东西!”
魏烟华眼眶通红,“啪”的就给了李玄霸一巴掌,带着哭腔道,“我知道我不如嘉宜和你的情谊,可我只是关心你……嘉宜只是待嫁,不还没有嫁吗?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她看不到,看不到!”说道最后魏烟华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玄霸没靠在树脚,依旧抱着酒瓶,嘀咕道,“她怎么会来,她不会来,她有玉镯,她不要我了……呵呵……”李玄霸咕噜又灌了一大口酒,“她不要我了!魏烟华!”
“不要就不要嘛!”魏烟华一把抱住李玄霸的腰,泪流满面,“我还在啊,我一直都在,李玄霸你看看我呀!”
李玄霸晕晕乎乎的,眼前人似乎变成了嘉宜的样子,他定睛一看,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她来了。你不是她,她也不可能来看我,她不会来看我……”
李玄霸推开魏烟华,抓起地上的酒瓶,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醉了好,醉了就不会想起她。”
魏烟华气得发抖,不由哭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