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军……曹将军……”
清晨时分,曹变蛟刚刚练完功夫,正想坐下来吃个早饭,没想到江翥就带着一个人冲到了他的官衙之中,此人满面血迹,脸色苍白,身上的一身衣物都已经残破不堪了,血迹斑斑的,曹变蛟却不认识对方,看到对方这副摸样,也是蹙眉而起。
“大帅,这位是安庆都指挥使徐良寇,属下也是在府门前遇到的,所以领着徐指挥使进来了,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翥也是尴尬的解释了起来,他也没想到曹变蛟正在吃饭,结果领着徐良寇这副模样进来,曹变蛟自然有些恶心了。
“徐指挥使,有话起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张献忠去攻安庆了吗?”曹变蛟闻言之后,也并没有责备江翥,当下也是上前扶起徐良寇,将他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问询前因后果,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
徐良寇稳了稳心神,当下也是讲述起来:“下官世袭都指挥佥事,三年前调任安庆出任都指挥使……”
“说正事,我没有询问你的履历……”曹变蛟也是急了,自己又没有问他这些,说了自己也不感兴趣啊!
“是……安庆兵变了!安庆副总兵廖应登领三千人,副将汪正国、李自春各领千人,到处骚扰,黎民重怨,下官将此事奏报了朝廷,前任巡抚郑二阳被革职查办,新任巡抚徐世荫尚未到任;谁料邸报先到,要处死廖应登等人,他们于是率兵发难,攻打安庆府,下官是拼死杀出一条重围,前来向曹将军求援,将军总督江北军务,可不能不管呐!”当下徐良寇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凄凄惨惨的,一个都指挥使落得如此境地,也着实令人唏嘘。
“啪……”曹变蛟一掌拍打在案几之上,震得茶碗都翻倒了,恨恨的说道:“御敌无方、扰民有术,着实可恶,竟然敢造反,来人,集结骑兵、步兵一万人,随我赶赴安庆平乱!”
“遵命!”江翥也是连忙前往传达军令去了。
曹变蛟之所以如此气愤,一来是因为这些人的行为确实让他非常不满,二来也是找到了机会,可以染指安庆了,只要进入安庆地界,到时候很多事情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徐指挥使,你下去换身衣服,洗漱一番,随后跟随本帅前往缉拿这些叛贼,反了他们,还敢杀官聚兵,我曹某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曹某既然奉旨总督江北军务,此事就是曹某职责之所在,你放心,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多谢曹将军!”当下徐良寇也是感激的拜谢曹变蛟,这件事不管怎么样,现在是闹大了,若是不尽早处置解决的话,他这个都指挥使就算是做到头了,还极有可能要连累家人,到时候才叫做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步骑兵各五千,就在南城门集结完毕,曹变蛟嘱咐了众将一声之后,也是率军南下平叛去了。
安庆,素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誉,安庆城始建于南宋时期,南宋嘉定十年(1217年)金人破光山,而沿边多警,知府黄干在舒州旧址建城以备战守,此地濒临长江,易守难攻,扼控着长江咽喉,平时不怎么起眼,若是南方出现战事,那这里就是重镇,兵家必争之地了。
安庆府治所怀宁县城,廖应登端坐在大堂之上,左右各搂着一名美人,在他的左右两侧,是此次跟随他起事的副将王正国、李自春两人,也是各搂着一名美人,正饮酒畅怀,不亦乐乎。
他们不是朝廷招募的军队,不存在拖欠军饷一说,之所以造反,完全就是因为朝廷要杀他们,而朝廷要杀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在州内祸害百姓,闹的积怨甚深,徐良寇才上书朝廷的,若是小事的话,徐良寇也不会太过认真,毕竟这年头,大家都是混吃等死的心态,谁也犯不着跟谁去死磕较劲,但是这三人实在太过分了,以至于周围各县几乎都被他们祸害了个遍,各县县令纷纷上言,徐良寇不想闹大也不行了,没想到出现在这个档口之上,新任巡抚尚未就任,前任巡抚被革职查办了,没有领导的人了,他们的胆子也肥了,加上徐良寇本身也没有多大的能力,他们这些老兵油子也不怕什么,说干就干了,大家想着就是大不了也去当流寇好了。
“什么人呀?”当曹变蛟率军来到怀宁城下的时候,城头之上守卫的士卒连忙关闭了城门,战战兢兢的看着曹变蛟身后的大军,也是胆战心惊,慌了手脚。
“我乃曹变蛟是也,廖应登、王正国、李自春三人图谋造反,尔等皆是不知情之人,此刻放下兵器投降,可免一死,若是附逆贼寇顽抗,那就是造反,诛灭九族!”
曹变蛟毫不客气的呵斥起来,虽然他此刻距离城门还有三四十步,但是这一声雷霆之喝,震得城头之上的人纷纷倒退了几步,曹变蛟是什么人,他们自己知道,前些日子就是在安庆府地界打败了张献忠,现在活生生的曹变蛟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从内心深处就觉得害怕。
关于曹变蛟的传说很多,有人说他杀人不眨眼,张献忠是个杀人魔王,但是曹变蛟是魔王之中的魔王,所以能够打败张献忠,也有人说他是个文弱之人,但是聪明绝顶,所以能够击败张献忠,靠的那都是谋略,反正没见过,都是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说得多了,这里面搀和的那些戏剧系的言语也就多了。
“开城门,若是等本帅攻城,城破之后,尔等个个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