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稚一想到初见裴月皑是被骗的团团转就火大,更不想理他了,黑着脸哼了一声,一仰头就准备独自往里面走,一步还没踏出就被裴月皑一把抓了回来:“你这是赶着找死呢?”
金稚本来准备踏出去的脚又僵硬的收了回来。
裴月皑看她这样,白了她一眼:“就冲这机关锁此处也不是好闯的。”
金稚悻悻的不敢说话,在一旁闭紧了嘴巴不去看裴月皑,裴月皑冷哼一声也不管她,捡了几块刚刚拆下来的机关锁木条,掂量了一下,拿出一根朝前方抛去。
木条还未落地,墙上已经出现了无数个错落有致的小孔,有一丝丝微光从小孔中透出来,照射到各处。裴月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地面上铺就的小石板,心中也觉得诧异了,喃喃自语道:“二十八宿阵?难道此处和那人有关?”
金稚听的是一脸迷茫,也顾不得刚刚不理裴月皑的决定,开口问道:“和什么人有关啊?那能过吗?”
裴月皑没有回她,又研究了一会投射光线与小孔后才开口道:“也不知该说我们谁的运气好,有人教过我此阵的解法。”继而又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慎重的说:“但一开始就是二十八宿阵,后面的路程估计有点艰难。”
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金稚:“我是没问题了,不知道稚儿准备怎么过去呢?”
金稚也顾不得被裴月皑调侃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样子道:“反正我刚刚也是被你抱过来的,你就再抱我一次好了。”
说完也不管裴月皑答不答应,就往裴月皑身上凑,金稚脸皮有多厚,裴月皑是一清二楚的,也不和她计较了,扎紧衣带等可摆动的东西后,蹲下身背起了她:“等会儿千万不要乱动,
金稚也怕待会儿伤到自己,双手死死的环住裴月皑的脖子,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脸埋好,这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我准备好了,你要走就快点啊,我可憋不了太久。”
金稚这蹬鼻子上脸的性子真是让裴月皑牙痒痒,不过此时还不是和她算账的时候。
二十八宿阵乃是由二十八星宿演变而成,主阵分二十八孔,按星宿位置排列,副阵小孔无数,内藏毒针,围绕主阵周围,未触动机关前是看不到的,主阵洞孔分错间,透出的光源便是机关所在,一旦踏错,碰触到不该碰触的光源,阵法便立即启动,主阵隐,副阵显。若是遇到个心狠手辣的,直接整面墙都是副阵的的洞孔,到时候便是裴月皑轻功再好,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索性有人教过他此种步法,裴月皑到是不惧。脚踏罡步,进退有序,金稚只觉得裴月皑一会儿前一会儿退的,明明感觉已经走好多步了,一转身又退了回来,不知道在搞什么,虽然好奇心起,但想着裴月皑刚刚说的话,她也不敢抬头去看。
但这个阵法太过耗了,最后金稚实在是憋不住了,偷偷偏头换了口气,换来裴月皑一声呵斥,金稚赶紧又缩了回去。
她只感觉裴月皑身形连晃好几步才又稳住,继续踏下去,虽然裴月皑没说话,但从他双臂徒然传来的紧绷感,金稚还是察觉到自己刚刚可能闯祸了。
等到闯过了二十八宿阵,裴月皑把金稚放下来之后,金稚偷偷瞄了一眼,果不其然,裴月皑正冷笑着看她。
“我不是叫你不要动吗?刚才你差点就碰到光线了,要不是我反应快,我们俩都要交代在这儿!”
要是裴月皑恶狠狠的瞪着金稚,或许她还能梗着脖子和他吵几句,但相反的,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金稚说话,可把金稚给吓着了,小心肝颤抖的不行,连忙摆出认错的样子,连连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刚刚是憋不住了,想透口气,要是知道那么危险,憋死我,我也不会抬头的。”
金稚什么性格,裴月皑心里还是清楚的,嘴上告饶,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他呢。脸皮厚,还记吃不记打,就算他之前给她下毒,用她当挡箭牌,给她几天好脸色了,她又能‘不计前嫌’的凑到他面前,还时不时和他顶几句嘴,将无知无畏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个了:“那我之后再有吩咐,你可要记好了,不要忘了。”
“嗯嗯嗯!”金稚连连点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她敢给裴月皑脸色看,那也是她感觉裴月皑不会生气才敢做的,要是她现在敢和裴月皑对着干,她毫不怀疑,裴月皑会立刻把她丢进那啥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