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守卫在这里的军人也逐渐撤走,不久之后,整个大厅里面就只剩下老头红薯还有神情呆滞的夏青,外加林副司长,还有那个一直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夜莺,此时的夜莺已经将脚上的机甲重新穿上了。
这个时候,刚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二狗子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搓着手,轻咦道:“咦?去趟厕所的时间,就都散了?”
林副司长此时没兴趣搭理这个一肚子心眼的家伙,看了红薯一眼道:“你跟我来!”
红薯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低声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没脸见她……”
林副司长不由分说,伸手一把抓住红薯老头的手腕,随后拖着红薯老头一路走了出去。红薯老头的表现简直就像是个被家长拖着去打针的孩子一样,就差嗷嗷惨叫了。
这个时候夏青本应该追随在林副司长身边,记录林副司长的一切,不过夏青此时完全处于木然状态,根本毫无反应,眼神空洞。
而冷冰冰的夜莺则转眼不知道哪里去了,或许跟着林副司长父子去做记录了。
二狗子略微有些尴尬,搓了搓手,看向郑先,干咳一声道:“小子,就你一个活下来了,运气真好,现在我来给你讲讲成为泯灭战士的诸般好处……”
郑先看都没看二狗子,随便丢下一句话将二狗子如狗般的打发掉:“我现在没兴趣。”
郑先径直走到夏青的身边,低声道:“刀鱼叫我给你带话!”
呆呆的站在那里的夏青双目陡然间亮了起来,只不过这亮起来的光芒,着实有些吓人,很难形容这种眼神,空洞之中有了一丝希望,但这希望终究还是幻灭的,只是一句话而已,夏青想要的是说话的那个人。
郑先伸手触摸夏青的脑袋,强殖装甲的碎片从郑先的脑袋上不住的揭开,顺着皮肤翻滚着将夏青的脑袋完全包裹起来,此时的夏青的脑袋如泯灭战士一般,犹如带上了一个头盔。
刀鱼的话不多,只有短短几句不到一分钟而已,诀别的话,永远不会有太多,多了,就成了娘们的碎碎念,不符合刀鱼的风格。
夏青泪流满面的时候,郑先收回了镶嵌在夏青脑袋上的头盔,郑先的唇边也尝到了那微咸苦涩的泪水。
“刀鱼说,希望我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叫你活下去,叫你不能自杀,他希望你能够过的好。不过,我没有答应他,一个人要死,就算是神仙都拦不住,你怎么选择,我左右不了,也不想左右,不过我也送你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人生这么漫长,刀鱼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说完,郑先便离开了。
原地只留下泪流满面的夏青,夏青终于崩溃了,蹲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郑先听着身后悲戚无比的哭声,没有回头,没有必要回头,正如郑先所言,一个人要做些什么,别人左右不了,尤其是当一个人想要去死的时候,更加不是旁人能够左右的了得,夏青不是小孩子,她的未来怎么走,夏青自己会做出决断,别人帮助她做出的决断,永远未必是最好的。
二狗子站在原地有些发愣,丢了脑袋上带着的镶着黄金的发卡在身后,骂道:“娘的,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地,还什么现在没兴趣,老子欠你们钱么?你好歹是老子的手下好不好?”
不过二狗子随即眼神微微一闪,比马脸还要长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十二个柱石现在就只能活下来七个了,七比五,谁活下来,谁去死呢?哎呀呀,受不了了,这么jing彩的好戏就要开锣上映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