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谶腰间的玻璃瓶子剧烈的颤抖着,那一黑一白两个人偶,就像是渴望鲜血的食人鱼一样,在油脂之中拼死挣扎。.
“你说的味道是指什么?”纳兰金凤问道。
林谶抽了抽鼻子道:“尸体的味道,错不了!”
纳兰金凤闻言直截了当的道:“咱们走!”
林谶那双黑眼圈的眼睛之中透出一丝疑惑来道:“你不想看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我可是嗅到了很重的尸体的味道,那里面至少养着数百具活尸!”
纳兰金凤道:“正是因为那里养着不少尸体,所以我更加确定了躲藏在那里的究竟是谁了,现在跑出去暴露自己,除了打草惊蛇外,简直就是作死。”
林谶想了想后,看着那座废弃工厂,似乎在仔细掂量,林谶随后露出遗憾的面容来。显然林谶也知道那座厂房之中蕴藏着不测的风险。他虽然看上去是个非主流,但他不是傻瓜。
林谶抽了抽鼻子后,伸手按在腰间晃动不休的玻璃瓶上,嘴唇嗡动,不知道说些什么。
油瓶随即逐渐的安稳下来,不过时不时还要晃动几下,显然如林谶一样不甘心。
纳兰金凤凝视着那座水泥厂,将这片灰色的厂房牢牢烙刻在心中,小不忍则乱大谋,纳兰金凤强行压制住噬心般的仇恨,随后招呼小张驱车离开。
此时正好远处有一辆大卡车从对面驶过来。
林谶抽动了下鼻子,随后眉头皱成了一个深刻的几字。
“怎么了?”开车的小张明显感觉到林谶的异样,他此时对于林谶的意见稍微小了点,毕竟林谶显然还是个有用的家伙,那一黑一白两个人偶确实有些用处。
林谶的目光一直尾随着那辆卡车,目送卡车进入了那座废弃的水泥厂。
“尸体,那一卡车里面装的都是尸体,至少五十具!”
小张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在这个年代上哪里去弄这么多的尸体?难不成阴毒门都开始杀人取尸了?
纳兰金凤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她似乎隐隐之中知道阴毒门要做些什么了。
……
“爹,她们又来了!”
“丫头,你确定么?”
“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马本斋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礼拜帽,随后低声道:“你说那女孩身上藏着什么东西,但你却看不到?”
“不光是那个女人,他身边的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每一个身上都有东西,都有可怕的东西。”马本真露出有些惊惧的眼神来,看上去可怜而脆弱,甚至还有意思迷惘,毕竟这样的情形她从未经历过。
马本斋担忧的看了女儿一眼,随后透过门帘看向外面的那一桌男女。
足足有七八个人,除了其中的三个看上去是亚裔外,其余的都是外国人,每一个人身上都给人一种温暖的气质,每一个人看上去都相当的和善,每一个人,都透着一种叫人很容易亲近的气息,这样的存在,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妥之处,相反,在他们身边就叫人感到安心,平静,马本斋此时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女儿了。
马本斋沉吟了片刻,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睛看着马本真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酝酿了一下语言后才道:“丫头,你觉得郑先那个小子怎么样?”
马本真愣了愣后道:“挺好的啊,总是来吃面,还很会吃,你不是一直说他是面中知己么?”
马本斋摇了下头道:“我问的是,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马本真眨了眨大眼睛好奇的道:“人怎么样?”马本真想了想后道:“还行吧,就是不爱说话,闷声不响的,还有就是总冷冰冰的,似乎没有朋友,除了这个女的,好像从未见过他和谁在一起,总是独来独往的。”
马本斋嘬了嘬牙花子道:“就是这个问题,你是不是看上这个混账小子了?是不是吃醋了?所以才看那个女的不顺眼,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你全都看不顺眼?”
马本真闻言一张脸轰的一下就红了,狠狠地一跺脚道:“爹!你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呢?”
马本斋哼哼两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但是真主知道,真主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警告你,不允许你和这个小子有任何来往,你要嫁只能嫁给真主的孩子们,绝对不允许你嫁给和真主无关的人。”
马本真一张脸红得犹如苹果一样,刚才是臊的,现在则是给马本斋气的!
一跺脚马本真就走出后厨,马本斋连忙一把抓住马本真的手道:“丫头,你还没有蒙上呢!”
马本真用力甩开马本斋的手,大步冲出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再也不蒙着脸了,学校里同学都将我当成是个笑话,要蒙的话你自己蒙着吧!”
说完气冲冲的马本真径直冲出本斋面馆,临走还不忘再次看了张可儿一眼。
马本斋拿着披巾追出去,却没有追到,丫头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马本斋平时对于女儿是个很平和慈祥的父亲,但一涉及到宗教上的东西,马老头就变得有些格格不入,顽固不化了,这是有信仰的人的通病,什么都能够变通,但宗教上的事情,一丁点都不能变通,绝对不能改变。
张可儿一行七八个人坐在一起一边吃面一边谈笑,这里几乎成了他们学校和教堂之外的第二活动空间。
此时张可儿等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手中抓着披巾的马本斋。
马本斋勉强笑了下,随后就钻进后厨去礼拜祷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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