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全都望向老张头,就连那些一直跪伏在地鸵鸟般以头触地的百姓们,也都不由得微微抬起头来,一双双震惊的眼睛疑惑的张望着。
十位准备离开的土地神仙此时也扭头看向老张头。
一众腰背弓如虾子般的奴儿们那永远抬不起来的背脊,竟然也抬起了几分,似乎永远都正对着地面,不会露出来的一张张面孔,此时也露出了一大半,一双双眼睛之中满是惊恐莫名的神情。
他们这些女奴儿给土地神仙们看守这一片牧场城池,每日都谨慎小心,战战兢兢,他们最怕的不是有人被杀掉,他们最怕的是有人胆敢当面反对土地神仙们的神圣和权威。
就如古代的大臣们维护皇权一样,离开了土地神仙的话,他们这些一等奴儿什么都不是,并且土地神仙们的威严已经牢牢根植在他们的心中,不容有半点侵犯亵渎。
此时此刻老张头发出这样的不恭敬的怪叫,一定会叫土地神仙们暴怒异常,而他们这些看守者这座城池的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有的目光全都汇聚在那个被拴在石台上的老张头身上。
惊恐,诧异,不知所措,种种情绪瞬间写满十数万人的脸上。
李四的脸上一片茫然,他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而原朝着老张头叩首不止,泪水滴滴答答的敲打着地面的李四媳妇,此时抬起头来,泪痕满面茫然无措。
郑先此刻都不由得顺着窗户再次朝着老张头望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老张头,是郑先进入这座城池之后见到的唯一一缕亮色,张老头的那一声畅快大吼,犹如璀璨的烟花一般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天空。
这是老张头用自己的生命爆发出来的怒吼!
“人有自由意志,成人成兽全靠自己。”郑先不由自主的念叨起卢克莱修的这句名言来。
那些匍匐在仙者脚下的家伙如何能够被称之为人呢?满场十几万人之中也就只有现在的老张头可以被称之为人。
自土地神仙降临这座玄天城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从未有过那个人胆敢在土地神仙面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亵渎言语来。
疯了,疯了!
老张头疯掉了,整个城池在老张头发出怒吼短暂的沉寂之后,一瞬间沸腾起来。
“杀了他,串成人柱!”
“杀了他,串成人柱!”
“杀了他,串成人柱!”
“杀了他,串成人柱!”
“杀了他,串成人柱!”
愤怒的人群们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咆哮。
他们对神仙恭敬的犹如随时待宰的绵羊一般,但对于敢于反抗神仙的权威的老张头,瞬间化身为獠牙锋利的豺狼虎豹。
激怒了土地神仙,他们这些人全都没有好下场,老张头自己活不成了,竟然要拉着他们一起去死,这个老东西实在是太可恶了,必须杀了他,串在人柱上,否则无法平息土地神仙们的怒火。
原本整个寂静无声犹如死水一般的广场刹那之间鼎沸喧天。
所有的人全都愤怒起来,嘶声呐喊着,用最残暴的言语,竭尽全力的在土地神仙面前表达着自己的恭顺温良。
三名准备将老张头串成人柱的军卒的手都在发抖,这个老张头简直就是个瘟神,竟然喊出这样的言语来,必须尽快杀了他,至少叫他不能再说话。
眼瞅着老张头蓄足了力气,抬起头来,又要扯着脖子开口胡言乱语,一名军卒连忙抄起腰间的长刀,啪啪,来回两下,刀身狠狠的敲在老张头的嘴巴上。
这两下用足了力气,直接打落了老张头的满口老老牙,老张头吐出一颗颗牙齿,腮帮子瞬间充血肿起,原本瘦削的脸孔,现在大得犹如南瓜一样,就像是老张头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都涌入两张脸蛋上了。
老张头随即便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不过剧痛在老张头眼中已经没什么了,老张头在笑,那笑声穿透了是数万人的呐喊,轻蔑,畅快,回荡在整个广场上。同时老张头的身子还在筛子般的颤抖着,他的肉身依旧在恐惧,但他的精神已经完全放开了。
那拴着老张头的石台,中间有两个圆洞,内中有两条宽厚的皮带,那军卒长刀快速的重新挂在腰间,连忙将石台里面的皮带抽出来,捆扎在老张头的腰间,如此一来,老张头就像是一匹被捆在平台上的马一样,四肢垂地。
那军卒伸手扯住老张头的头发将老张头的脑袋高高扯起,如此一来老张头的体腔就算彻底放平了,串起来,不至于刺透脑子,身体再健康脑子坏了这人柱就算是串失败了,毕竟人柱是要用来表现痛苦从而起到震慑作用的,人傻了,这震慑力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后面的两名军卒将手中的鲜血染成漆黑色的柱子向后荡起,运足了力气准备冲刺。
这就像是一场表演,如古代刽子手斩首一样,一刀下去,人头飞落,自然是博个满堂彩,若是一刀下去,脑袋还连在脖子上,下面自然嘘声一片,他们三个是串人柱子的行家里手,做这行已经十几年了,每年都串一百零八根人柱,算下来,他们三个已经串了足足一千五百多根人柱了。
他们三个的经验丰富无比,知道怎样下柱子怎样用力气,能够最顺滑的贯穿人体,并且要保证人柱从后面插进去,从嘴巴里面钻出来,甚至从鼻子里面钻出来破了相都算是失败的。
十几年来他们串人柱从未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