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也是心里一惊,使劲挣扎两下,奈何喻惊云的手便如铁钳一般,丝毫挣脱不得。
“放开我!”
喻惊云不耐烦地扭过头来:“老实点!”
安生眯起眼睛,眸子里突然就迸射出一抹危险:“你确定不放么?”
“吆呵,”喻惊云有些吃惊:“战场之外,你是第一个这样跟本世子说话的,你师父都不敢。”
冷南弦轻哼一声:“那我就算作第二个好了,劝你赶紧放开她。”
“我若是不放呢?”
安生轻轻地一撩袖子:“是我的蛇快呢,还是喻世子你的剑快。”
那条珊瑚蛇已经缓缓地沿着安生的胳膊游走到了喻惊云的手边,对着喻惊云青筋直冒的大手虎视眈眈。
安生以为,喻惊云会猛然放开自己的手,然后像所有人那般大惊失色,向着身后连退数步。
没想到,喻惊云不过是淡然一笑:“你的蛇还果真不及我的剑快。你若是不想我将它一剑斩断,就让它老实一点。”
安生求助地看向冷南弦。
冷南弦耸耸肩:“或许,他说的是真的。而且,就算是咬中了他,你还要给他解毒,他的性命应该还不及你的珊瑚重要。”
安生突然就垮下脸来,愁眉苦脸地轻哼一声。
“你这小虫子顶多也就是吓唬吓唬小丫头。”喻惊云松开她的手腕,却是忍不住调侃:“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
安生揉揉自己的手腕,看到上面清晰的三个指印,不禁委屈地瘪瘪嘴,却又敢怒不敢言。
“你要带安生去哪?”冷南弦出声问。
“自然是去我侯爷府。”
“去你侯爷府?做什么?”冷南弦讶然挑眉
“给我家老太君治病。”
“我想喻世子你弄错了,安生入门刚刚不过月余,所学不过皮毛,就连诊脉都不会,还不能正式诊病。”
“这个我不管,我就只管将她带回去就好。”喻惊云向来狂傲,不论是面对着谁。
“想带走她,你好像应当先问问我这个师父是否同意。”
喻惊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长剑:“你觉得这药庐里有谁能挡得住我的剑?”
冷南弦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
“那你这话岂不就是废话?”
“可是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强抢民女。”
冷南弦不咸不淡地道,起身不动声色地将安生护在身后。
喻惊云一声轻哼:“你大概忘记了,你还欠着我一个说法。”
“我以为,你上次砸坏了我两把椅子,已经算是扯平。”冷南弦淡然道。
“你泼了我一身污水,想用两把椅子摆平?而且我已经差人送来了六把。”
喻惊云说得理直气壮。
“那又如何,你我之间的事情如何牵扯上安生?”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因她而起。”
安生听冷南弦与喻惊云二人你来我往,舌剑唇枪,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插言:“究竟是什么事情?”
喻惊云讥讽一笑:“难道你不知道你师父他乃是......”
“明日我亲自去你侯爷府上为老太君看诊!”冷南弦突然开腔打断了喻惊云的话。
喻惊云看一眼安生,又看一眼冷南弦,微微勾唇:“还要带上她!”
“好!”冷南弦一口应承下来。
安生只觉得愈加好奇,再次追问:“师父,究竟是什么事情?”
“没事。”冷南弦淡然敷衍,然后转向喻惊云:“贵府老太君身子哪里有恙?”
喻惊云拍拍肩膀:“肩膀疼,抬不起来,尤其是这些日子连阴天气。”
“骨痹?”冷南弦疑惑地问:“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寻常症候,为什么非要让安生去诊治?”
喻惊云无奈地叹口气:“老太君这是老伤,几十年前受过伤,因为当时边关苦寒,又是战事最为激烈的时候,没有养好,落下了病根。
现在经常发作,而且受不得膏药,只要一贴便一片红肿起泡。宫里御医也入府看诊过,老太君固执,不肯让查看旧伤,就凭几副汤药,压根毫无起色。
前几日在相府宴会之上听夏府老太太得意地炫耀她孙女师承你冷神医,用银针治好了她的老寒腿,回府以后便一直念叨。竟然还说我这个孙子不及这个小丫头孝顺,我自然是要将她带回侯府给我家老太君也诊断诊断。”
冷南弦明白了原委,这才放下心来,知道只是寻常看诊:“那喻世子请回吧,明日我便带着安生登门拜访。”
喻惊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明日一早,我差人前来接你们。”
“大可不必!”冷南弦冷言拒绝道:“你那阵势太大,我消受不起。”
“怕你去我府上诊病,传扬出去,坏了你的清高名声?被人骂你趋炎附势?”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喻世子。”
“呵呵,那我就偏要让满长安的人都知道。明天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过来接你。”
喻惊云转身,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回来,问安生:“上次那个馄饨摊的老板娘是否安然无恙?”
安生点点头:“暂时无恙,快要过了危险期。但是,这个是说不准的,有的或许要潜伏许多年才发作出来。”
喻惊云促狭地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要赖上本世子一辈子了?难怪适才他们说你将来嫁不出去。”
“你!”安生一时气结,就要上前反唇相讥,被冷南弦拦住了。
喻惊云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