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一个骨碌爬起来,一路狂奔,强撑着早就跪得发麻发木的双腿。可是当余嘉快要到萱香阁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被一块石头给绊倒,这一下着实摔得不轻,余嘉想要努力爬起来,试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就连手掌也擦破一大片。

这时翟修林正好从萱香阁出来,一身灰色素纱常服,并没有冠起头发,耳边碎发被风吹拂飘在他的眼前,但是他并没有用手拨弄,而是任由发丝飞舞摇曳。紧皱的眉头,忧郁的眼神简直把余嘉看呆了,完全忘记自己还狗啃屎一样的姿势趴在地上。

翟修林缓缓地走到余嘉的身边,余嘉心中暗喜,得亏摔一跤,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才能搭上他。她定定地趴在地上较弱地伸出一只手,预想着翟修林轻轻一扶,她舍弃色相往他怀里一躺,娇软地说几句好话,礼佛之事便可引刃而解。

翟修林缓步走了过来,走到余嘉身边停了下来。

“希望你以后跟着老夫人好好修身养性,不要再去大街上做一些丢翟府和颜府脸面的事情。”说吧,就径直走了,完全无视余嘉渴求的眼神,和高高伸出等待帮助的右手。

翟修林冷淡毫无感情的眼神让余嘉很是不好受,似鄙夷,很伤她的自尊心。这种眼神里既没有恨也没有爱,眼神里毫无生气,仿佛看到的婉如就是庭院里的一堵围墙一般。

“阿西吧!”余嘉收回空荡荡的右手,气到捶地。细细回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会被罚每天跪祠堂。她这才想到那日街上翟修林怕是已经看到自己了,所以有了今天的所谓的修身养性。

“小姐,小姐,快起来。”芳菲拉起余嘉,扶着她到走廊坐下。看到余嘉闷闷不乐,芳菲知趣地没有追问。余嘉歇息片刻,手和膝盖没那么疼了,便一言不发地带着芳菲回去了。

一直到晚上余嘉都呆呆地坐在窗前不发一语,芳菲有些担心。

“芳菲!”突然的呼唤,把芳菲吓一跳。

“老太太今天所说之事是不是真的?就是婉如,不对是我拿错药才导致颜婉清的死亡?”余嘉面色凝重。

“是。”芳菲不敢看余嘉,小声说道。

“你不是说之前翟修林已经澄清了与我无关吗?”

“小姐,老爷只是作证与你无关,但是并没有相关证据,所以这个事情到现在还模棱两可……”

原来一切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自己的一切,包括自由、钱财、清白全都把握在翟修林手中,只要他一句话,在这个妻随父纲的朝代,自己不过是翟修林手下的蝼蚁,翻手就能困死在深院之中。

余嘉抬头看着窗外天上一线月色,在黑重的云里隐闪无依,凄凉的夜色,有种说不出的憋屈。自己豁出脸面,好不容易扭转的那一点点好的开始,不过是翟修林一挥手就可以收回的。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忧愁什么,但是我们只要不得罪老爷,我们就可以生活的很好啊!”

余嘉看着芳菲眼里闪烁的眼光,婉若黑夜的星星。虽然她一直以为芳菲愚笨,但是这一刻她说得不错。既然自己的一生掌握在翟修林手中,只要自己抓住他,自己也就能过得很好。自己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余嘉叹了口气,现在要做的是该怎么去讨好翟修林这块石头,她真的还得好好计划计划。

因为已经吃了一次亏,次日,芳菲便不再一大早就张罗去东房之事。一想到自从大病之后小姐一直都是精神满满斗志满满,昨天却那么消沉,就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于是芳菲搬出前日买的胭脂水粉和各式衣物,不顾小姐反抗,忙不迭地帮婉如打扮起来。好花也得有人赏,小姐这朵花,需要好好开一下了。打扮完毕,吃了早饭才慢悠悠地去往东房。

余嘉主仆二人收拾妥当,这才慢悠悠地去往东房老太太处。不出所料,老太太依旧没有起。这日跟昨日一样,老太太礼佛到一半就身体不适回去了,而自己一直跪拜到晌午。

当然也没有见到翟修林,反倒是暖云说了几句冷嘲热讽的话。

之后几日也是如此,这一切不禁让余嘉有些怀疑老太太是否是真的每日清心寡欲吃斋念佛。不过老太太的确算是一个可爱的人,和蔼可亲,如果真的清心寡欲,那就和翟修林那样了,也是无趣。

余嘉左想右想,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难道以后的日子真的要青灯古佛吗?自己年纪轻轻,好不容易再活一回,想要的不过是纵情享乐,天天礼佛是个什么鬼?不能如此堕落下去了。可是余嘉还没想好找什么理由。

正当余嘉苦恼之际,芳菲笑嘻嘻地推门进来。

“小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今日不用再去老太太那里了!”

“是又出什么事了吗?”余嘉心中打鼓。

“没有,老太太找老爷替你求情了,说你每日勤勉礼佛,深知你已悔改,再加之自己身体不是很好,不喜热闹,所以让你以后不用去了。”

“这自然是好。芳菲去找找看有什么可以送老太太的礼物,我们一会儿过去拜谢老太太。”

余嘉喜不自胜,终于不用再去跪拜了。之前一直强忍着摔交擦破的膝盖伤,每日走那么远去东房一跪就是一上午,膝盖一直没好全,走路已经有些跛脚了。

就算每日去了东房也基本见不到翟修林,好不如好好在家里躺着。再想别的办法。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芳菲很快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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