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绘看天快黑了,自告奋勇:“那我先去找能借宿的人家。”
凌越一把抓住她,“你胆子肥啊,这里奇奇怪怪的,你个弱渣还敢一个人到处跑,也想被抓走吗?”
“没错,我们不能分开行动。”苏纪冼道。
她咬唇点头。心中担忧,半天过去,不知道绾芳怎么样了。
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天黑下来后他们找了一户人家借宿。
三人挤在破旧的小屋内,唯一的一张小木床给了花绘,凌越和苏纪冼盘腿靠在床边修炼。
花绘也想修炼,但怎么也静不下心,仰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又圆又亮。
第二天、第三天仍旧一无所获。
时间拖得越久,绾芳越危险,他们甚至不能确定绾芳是不是还活着。
凌越烦躁地一剑狠狠插在树里,树轰然倒塌。低吼:“混蛋!”
花绘突然站起来,大步往回走。
“喂,你去哪?不是说了不要分开行动吗?”
“不要跟着我,你们烦死了!”她回头大叫。
两人一愣,连忙跟上去,凌越去抓她的手,“你发什么脾气?我们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她用力甩开他,“谁要你假惺惺,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失踪了死了你不是更高兴!”
他噎住,“我、我又没说……喂你走慢点!”
三人吵吵嚷嚷地回到住处。
在屋外洗菜的妇人目光沉沉地瞥了他们一眼,又飞快低下头。
苏纪冼脚步一顿,扫过佝偻着背的妇人,大步走进屋。
晚饭是土馒头和酸菜粥。
最初凌越对这寒酸的饭菜很不满,后来绾芳一直没消息,他也没心情闹腾了,而今天花绘莫名其妙对他发火,他心里堵着一股气,一坐下来就大口往嘴里塞馒头。
“呸呸,难吃死了!”花绘吐出馒头,对做饭的妇人横眉竖目:“我真是受够这里了,我自己去做!”气冲冲地跑进厨房,很快里面传出“哐啷哐啷”的翻箱倒柜声,她大声嚷嚷:“面粉呢?面粉在哪里!”
妇人赶紧跑进去找了面粉给她。
凌越瞠目结舌,对苏纪冼喃喃道:“她怎么了……”
苏纪冼摇头,“让她静静吧,绾芳的事谁都不好受,你不也发了那么大火。”
“但我没冲她发呀……”他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
是夜,万籁俱寂。
没人有修炼的心情,干脆都闭上眼睡觉。
到了后半夜,花绘缓缓睁开眼,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她蹑手蹑脚地越过两人走到屋外。
夜风习习,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泥土味道。
她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小屋,握紧拳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小姑娘,这么晚了去哪呢?”
……
“凌越,快醒醒!”
凌越迷迷糊糊地不愿睁眼,“怎么了?”
“花绘不见了!”
凌越一怔,猛地站起来,看见床上空空如也,立刻就变了脸色,大步跑出去。
苏纪冼拉住他,“冷静一点。”
“人都失踪了还怎么冷静!?”
“嘘。”苏纪冼示意他安静,然后指了指地上。凌越不耐地低下头,发现了一小撮细细的白色粉末。
这是……凌越突然想起傍晚花绘要的面粉,猛地看向苏纪冼,后者微微点头。
凌越忍怒:“你早就知道了?你们串通好的?”
“没有,我猜到一些,但不确定,但她突然转变,我想肯定有什么蹊跷。”
凌越攥起他衣领,狠声道:“你猜到了为什么不拦着她?”
苏纪冼掰开他的手指,“都说了是猜,万一我猜的不对,去问她反而给她提了醒,本来不准备这样做也变成这样做了。况且现在有时间跟我吵架不如赶紧去找人,不要浪费了她牺牲自己换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