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要被它跑了。”
“好勒!”
齐蘅挥剑,剑气扫过,可怜的小白兔立刻头身分离,周围的野草也顺便被荡平了。
花绘从他肩上跳下去,把兔子尸体捡起来,利落的放血拔毛,然后架在火上面烤,一边跟齐蘅说话:“我之前吃妖兽的肉,可惨了,消化不了还拉肚子。”
齐蘅哈哈大笑,“没事,消化不了就多挥几剑,保准你这小身板的灵力马上耗尽!”
她翻白眼,“我又不是剑修……”说着突然兴奋起来,“原来剑修这么厉害,我也认识一个剑修,但比你差远了!”
千里之外的凌越打了个喷嚏。
绾芳:“叫你昨天淋雨练剑,风寒了吧?纪冼,不要给他药,让他长长记性。”
“我们这一趟出来够久了,凌越也突破了瓶颈,该回去了。”苏纪冼道。
“不,我一定要抓到那个臭丫头,居然敢擅自丢下我们,非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凌越愤愤道。
绾芳和苏纪冼都沉默下来。
那天后来的事谁也不清楚,醒来的时候就在山洞里,体内的毒已经被清除了,唯有花绘不见踪影……
良久,苏纪冼开口:“回去吧,若是有缘,终会再见。”
花绘捧着齐蘅的大剑到溪边,仔细洗干净了,再小心捧回来,“给!”
齐蘅接过来,随意挥了两下,上面的水就甩干了,笑道:“屁点大的丫头力气倒不小。”他的缒雷一般成年人拿起来都吃力,她抱着倒轻松。
她昂起下巴,骄傲道:“我以前一个人把整只大熊扛回家!”
“以前?”他颇感兴趣地问:“多大?有没有练气一层?”
“五岁?还是四岁……不记得了,我那时还是普通凡人。”
“那还真了不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像我这么厉害的剑修?”他用力揉她的脑袋,毛茸茸的小小只,太可爱了。
她双眼发亮地望着他,“可以吗?我的天赋……很差的。”
“天赋差不差你说的不算,来,马步知道不?蹲一个。”
她立刻站起来蹲下一个标准的马步。
“不错!”他说完就挪到树下面修炼去了。
她没两下腿就酸了,见他不看自己了,捶了捶了小腿准备站起来,忽然一道剑气飞来,把她动弹的小腿处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惊得一动不敢动,看向仍闭着眼的齐蘅,哭丧着脸,“你干嘛?”
“剑修开弓没有回头路,既然开始了,就必须坚持下去,先站一个时辰,敢动一下打断你狗腿。”
诶!?
又站了一刻钟,她实在坚持不住了,想稍微动一动腿,这个念头刚要付诸实际,剑气擦着她的膝盖飞过,然后旁边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塌。
她心脏都吓停了,他不是开玩笑,她要敢动,真要砍断她的腿啊!
经过这几天相处,发现他非常好说话,非常照顾她,她胆子就肥了,不想走了就往他肩上一坐,还指使他干这干那,他都笑呵呵地答应下来,过得太顺遂,以至于忘了他是个萍水相逢还杀伤力爆表的人。
“齐、蘅……我其实是开玩笑的,我对剑修不感兴趣的……”
他睁开一只眼,眼中闪过一道明光,咧嘴:“看不起剑修?”
“不不不!”她连连摇头。
“不就闭上嘴老实蹲着。”重新闭上眼。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曾经,她以为画符画到灵力枯竭是最大的折磨,但现在发现她错了!灵力枯竭可以立刻开始修炼,就能感觉到一点一点的舒缓,但这个蹲马步,每分每秒都像锯子在切割她的腿,稍有不慎,她的腿就会像旁边的树一样,“咔擦”两截。
她低声抽泣起来。
齐蘅连忙睁开眼,“哎哟喂,小姑奶奶,哭什么,不就是扎一时辰马步吗?”
她见他态度松动,立刻哭得更厉害。
“别哭,好吧,我……”
她期待地望着他。
“我陪你一起练!”在她旁边扎下马步。
她嚎啕大哭。
他仰天大笑。
跟攀比似的,一定要比对方嚎得更大声,好像把对方的声音压下去自己就能取胜一样。杀猪般的哭笑二重奏在夜空下久久回荡,惊得鸟雀乱飞,不知道的还以为山里闹鬼。
嗓子哭哑了,她泪眼朦胧地问:“还有多久?”
他想了想,笑:“半个时辰。”
“骗子!明明就是两炷香!”
“哦?记得很清楚嘛。”
……
花绘不记得痛不欲生的马步是怎么结束的,心里算着时间到了,整个人便地上一倒,瞬间睡过去。
齐蘅把她捞起来,放在干净些的草地上,盖上薄毯子。靠在树上,仰头喝了一口酒,望着满天繁星,陷入沉思。
忽然腿边一暖,花绘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他腿边,缩成一团,吧唧吧唧嘴,“哥哥……”
他不自觉弯唇,神色温柔,看着她,又像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
花绘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两腿抖得站不起来,非常麻溜地爬到齐蘅肩上坐好,“出发!”
烈日炎炎,山路陡峭,齐蘅带着花绘依然健步如飞。山间本就风大,吹着她的头发乱飞,她展开双臂,哈哈大笑:“飞起来!飞起来!”说着真的感觉身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看见齐蘅的大剑往空中飞去,他大步向前踏了两步,猛得跳到剑上。
腾空而起!
“啊——”
风猛烈地打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