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们叫我引开一群人,这个是报酬。”她努力镇定地陈述。
“是吗,你若不知血符,怎么会因为两块墨就出手相助?”
“因为我热于助人!”
通篇漏洞的回答。姜琅看着小女孩手足无措却拼命死撑的模样,淡淡勾唇,沉静的黑眸中刹那如万千星光落雨,绚烂到不可思议。
她看呆了呆,赶紧回神低头。
“还没回答我,你是邪修?”
她咬唇,嘟囔道:“你才是。”
他忽然蹲下来,向她伸手。
她惊得慌忙退后,“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也不是对你这种小姑娘,上来。”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被大手一把抓住,吓得她惊叫出来。
他皱了皱眉,揉揉耳朵,“太吵了,安静点。”托住她的腋下把她抱上来。“既然你这么热于助人,来帮我一个忙。”
他单手夹着她,灵活又飞快地在林间跳跃。她不由想起齐蘅带她御剑飞行的时候,就是这样,看不清呼啸而过的景物,畅快迎接风的冲刷。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琅停在一棵树上,把她放下来。
他们站的树枝距离地面足有百来米,脚下的风吹得花绘小腿冰凉,她下意识抓住姜琅的袖子,姜琅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就在百米之外,两方人正在打斗,一方是鲁尚他们,另一方是姜琅同行的人。但鲁尚这个唯一的筑基受了伤,完全被对面五人压着打。
引起花绘注意的却是距离他们不远处,一只披着五彩羽毛的妖兽,正在悠闲地梳理羽毛,荭鸡围在它脚边打转。
这就是鲁尚他们要找的妖兽虹雀?
悄悄看了姜琅一眼,难不成他的目的是一人独吞虹雀的妖丹?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鲁尚他们被打死了,但见他们虽然被打得狠,却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对方一直在手下留情,只是想赶走他们。
正派修士原来是这样的?以不伤人性命为底线?
在血符门呆久了,她以为打斗都是你死我亡。忽然想起凌越他们说过,入了邪派就是邪修,现在不坏以后也会变坏,她那时还很不忿,觉得自己和哥哥只是误入歧途,所作所为都是自保,别人不仁她也不义,并没有做错什么。
或许是没有做错,但她的许多思想观念已经被侵蚀腐化。
这么一想,她后背冷汗涔涔,幸好逃出来了,不然真的无法想象以后的她会变成什么样。
看着看着,她发觉那虹雀十分奇怪,妖兽与人类,和正邪派一样是不共戴天的关系,为什么两队敌人在打架,虹雀却表现得这么悠然?甚至还有点——得意?
“虹雀是十分自恋的妖兽,无论人兽,只要在它面前打斗,就会被它认作为争夺它,得意而放下警惕,甚至手下留情。”姜琅突然道。
她怔了怔,猛地瞪大眼睛,“你会读心!?”
他莫名看了她一眼,忽然明白过来,笑:“是呀,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别想一些有的没的,不然……”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里不停默念:我很听话我很听话我很听话……
“鲁师兄!”吴凯扶起鲁尚,担忧地喊。
“擎天门的诸位,我们也不愿和你们死斗,虹雀妖丹我们志在必得,你们还是离开吧。”
吴凯忍不住道:“我们真的很需要虹雀的妖丹,而且明明是我们先……”
“小兄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同样需要妖丹,况且谁先谁后这回事,我们还说是我们先看到这妖兽的呢。赶紧走吧,别逼我们真动手。”
鲁尚冷冷看着他们,“你们真要与擎天门为敌?”
几人的脸色立刻变难看,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擎天门的份上,会和他们磨蹭这么久?早就干掉他们一了百了。
姜琅拿出一个圆盘,上面插着几面小旗,花绘还没看清楚,这个圆盘就被他扔出去,悬在鲁尚他们几人的上方,张开一层灰色的结界,将他们统统罩住。
“不好!”
姜琅带着花绘一跃而下。她惊得慌忙捂住脸,但来不及了,鲁尚他们还有被她弄掉一只胳膊的修士都认出她,“是你!”
“姜琅,你居然和邪修为伍!”
鲁尚骇然地看向姜琅,再看花绘,惊怒:“你居然是邪修?”
她低头不语。
姜琅扬手,阵盘回到他手中,再被他塞进花绘手中,慢条斯理道:“往里面输入灵力,中断了让人跑出来要你好看。”
她抖了抖,点头。
“姜琅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放我们出去!”
他置若罔闻,独自走向虹雀。虹雀见第三批人出来为它争斗,并且立刻震住了前两批,兴奋地冲他展开五彩缤纷的尾巴,柔顺的羽毛随风摆动,如同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姜琅却皱起眉头,“等你修到七阶,变成前凸后翘美人的时候再来跟我发情吧。”毫不怜香惜玉地对其使出攻击法术。
“炼气六层的小子也敢自不量力单挑三阶妖兽,等死吧!”阵罩中的人愤怒叫嚣。
他才炼气六层么?花绘有些惊讶,不过看着手里这个控制住筑基修士的阵盘,就觉得他肯定有别的好宝贝,完全不用担心。
“花……小妹,放我们出去。”鲁尚突然开口。
花绘心中一跳,干脆背过身,装听不见。
鲁尚见她这样,反倒升起一丝希望,对她动之以情,“我的同门被人所害,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