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关卿看着她瘦得快脱形的脸,多嘴说了一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陶婉婉心不在焉地谢了他,又往后看了一眼,遮掩不住满脸的紧张说:“关先生,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了。回头见。”
说完不等关卿的回答,就匆匆挤进了人流中。
关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眨眼间隐没在了人影中,他出门前才看到她从外边回到家,这么快又来了医院?
他想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正好刘永催促的短信又到了,他只好找个小护士问清肿瘤科的方位,急匆匆赶过去。
刚踏进肿瘤科的长廊,关卿又遇到了一个熟人——谢容。
谢容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站在一扇窗户下,她身边长椅上坐着一个头发稀疏,身穿病号服的中年女人,两人一站一坐正在说话。
关卿还没走近,谢容先抬起头,一眼看见他时讶异地问:“关先生你刚刚碰到什么东西了?死气这么重?”
“谁?”关卿茫然,谢容这么一说他突然在空气里嗅到一种很独特的味道,有点像烧尽的香灰,苦涩得让他忍不住重重打了一个喷嚏,打得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谢容看了一眼那个神态浑浑噩噩的中年女人,对关卿低声说:“你回头去找尺八,让他帮你扫一扫,要不然时间长了,免不了要病一场。我这还有事,这次就不招待关先生了。”
关卿看了那个病人两眼,那个女人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始终低头对着自己扎满针眼的双手,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她声音太低,关卿听得很不清楚,看谢容神情肃穆的样子,自觉地朝她点点头,朝长廊里走去。
“徐蓉蓉,徐蓉蓉……”
在关卿转身刹那,女人机械重复的呢喃传入他耳中,他猛地转过身,睁大眼睛:“方华……方老师?”
谢容皱皱眉。
关卿顾不上她的脸色,连忙走到女人面前蹲下来,仔细观察她的脸庞,奈何从脑海中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个老师的记忆,他只好试着问:“方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关卿,10届法学系的关卿。”
满脸病态的女人终于极为缓慢地抬起眼皮,视线在他脸上定格了很久,慢慢地摇头:“你不是我的学生,我没有学生叫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