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陆少卿身边,她的耳边是宣泄的汽笛声,还有七嘴八舌的喧哗声……四周乱糟糟的一团,林沫沫脑袋更是嗡嗡嗡嗡的,她觉得周身都是麻麻的、钝钝的,看在躺在地上的陆少卿,林沫沫只剩下心惊肉跳,连额角的青筋都在不自觉突突抖动。
陆少卿的脸白得像鬼一样,当然,林沫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鲜红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从陆少卿哪里冒出来的,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然后到处蔓延,血红的一片刺痛了林沫沫的眼。
林沫沫肩膀剧烈抖动起来,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慢慢地跪在地上,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伸着手,在空中瞎抓挠,林沫沫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应该碰陆少卿哪里才好。
“陆少卿……你怎么样……陆少卿……”林沫沫的嘴唇苍白地哆嗦着。
陆少卿呼吸异常的粗重,可他还是忍疼,装作很轻松的笑了下,“……怎么……终于有点心疼我了?”
林沫沫怕得很,“陆少卿……你……疯了?”
陆少卿咬着牙,“……遇见你的第一天我就想疯。”
“陆少卿……”
陆少卿突然伸手抓了林沫沫,因为他用的的力道很大,像是拼了全力,林沫沫立时就感觉有血在陆少卿身上一个劲儿“呼呼”冒出来。
林沫沫吓死了,嗓音那是一种被惊恐扭曲的尖吼,“你不许乱动!不许动。”
陆少卿嘴唇微弱的张了张,“……沫沫,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林沫沫抿了唇……都是她的话闯的祸,她的话让陆少卿拼了命。
心突然好象被人揪住了一样,扯着劲的疼。
林沫沫已经非常后悔,自己干什么要说那么极端的话语?
“你真是疯了,怎么能拿自己的命当儿戏?”林沫沫僵着身子,她不敢动,她怕一动她自己就会是失声哭出来。
陆少卿勉强的睁眼望着她,“……你要说话算数!”
“陆少卿,陆少卿……”林沫沫哭着扯着嗓子拼命地喊。
只是,陆少卿却已经不说话了。
……
救护车来得很快。
一群医护人员疾步下了车,抬起陆少卿上了救护车。
陆少卿血几乎流了满身,恐怖的触目惊心,他一动不动,甚至让人感受不到依旧存活的气息。
到了医院,陆少卿被推了手术室。
林沫沫如泥雕木塑般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每一秒都是煎熬。
椅子冰凉,那股凉意直接渗透入她的四肢百骸,她弯腰,深深地呼吸,大概医院手术室门口的灯太亮,要不眼睛里怎么会出现泪光,让她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也许,是手术室门口的人太多,要不怎么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阵阵喘不上气来……
陆朗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陆少卿依旧在手术中,林沫沫整个人如同是在油锅里煎熬,熬得还剩了半条命。
“怎么回事儿?莫名其妙少卿怎么会撞车?”陆朗目光锐利地看着林沫沫,等着她回答。
林沫沫这才从恍惚中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头慢慢垂了下去,其实就是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是苍白如纸。
陆朗浓眉微微一锁,“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儿?”
林沫沫的眼神越发闪烁,却还是哽着嗓子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陆朗听明白后,闭了闭眼,情绪险些失控。
只一联想当时的情景,他整颗心都震撼愤怒了,瞬间就有种要吐血发火的冲动。
“林沫沫,太过分了,让少卿横穿马路,你怎么能拿人命当儿戏?”陆朗铁青着脸低吼时,嗓子特别沙哑,“少卿傻,少卿二,你也傻,你也二吗?少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有个什么好歹,林沫沫,你告诉我,那样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林沫沫低着头,只觉得脸颊又涨又刺,陆朗语气重,她就如同被他接连扇了好几大巴掌一样。
她有多么的懊悔,大概只有她自己知,反正她的心,那是一个窟窿接一个窟窿,连不成片了,都是洞。
如同陆朗所说,陆少卿若是有什么不测,后果她并不能承担。
“林沫沫……”陆朗瞪着眼睛,拿手指一下下点着林沫沫,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他真的很想痛痛快发场大火,可看着林沫沫没有血色的脸却又硬生生忍了。
陆朗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咬牙静了好半天,他才又低哑着嗓子说,“你……你……少卿肯定会没事儿的。”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慰林沫沫,还是他自己。
林沫沫闻言,眼泪就那么“唰”的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陆朗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就把林沫沫按在自己怀里,林沫沫的眼泪掉的更急了,没一会儿,陆朗的肩膀就湿透了。
陆朗只得一下一下拍着林沫沫的后背。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想得到他会玩真的!”林沫沫哭泣的厉害。
陆朗掌心来来回回地摩挲着林沫沫后背,心里又气的慌,又疼得慌。
“别哭了,少卿会好好的,那兔崽子命大着呢!”林沫沫哭得不能自制的时候还是能听到陆朗压低的声音。
……
陆少卿的手术做了差不多近两个小时。
把陆少卿推进病房后,医生才告诉陆朗和林沫沫,陆少卿多处擦伤,肋骨断了一根,两根挫伤,幸好没有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