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羊小苟说的这些话中已经可以看出:林无道绝不是好欺负的人,特别是欺负他母亲,他绝对不会容忍。
之前,羊小苟要去找刘安麻烦的时候,林无道曾劝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很明显,这句话是安抚羊小苟的,对于林无道来说,根本就没有“十年报仇”的概念,他懂得这世道的动乱,知道人善被人欺,马上被人骑,像刘安这种人,肯定不会罢休的,与其被动等着刘安的手段,不如先下手为强。
再者,冯刚义刚才说:不要做孬种,林无道坚信:自已绝不会是孬种!
此刻,他躲在树干后,两眼有如鹰眸一般,仔细的一遍一遍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到了刘安家安装的不停转动的摄像头,计算着如何避开。
几分钟之后,已经有了方案,且确定不会被摄像头捕捉到,他开始拿出藏在后背的衣服,撒成布块,先是把脸和脑袋都蒙上,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接着把十根手指用布条缠上,唯一例外的是右手的中指,留出了指关节。
再脱下鞋子,绑紧以后,系在腰间,然后,再用布条把双脚缠上,缠紧。
他这样做,是不想留任何指印和鞋印在现场,尽最大可能避开嫌疑。
随后,林无道仔细检查了一遍双手和双脚的布条,确定都系牢了以后,再伸展手脚,确保活动自如,以及布条不会松散。
都没有问题,两眼开始紧盯着两个转动的摄像头,当转动到某个位置时,他动了,有如狸猫一般冲到了围墙下,脚下一点,跳到空中,右手在围墙上一撑,轻巧无声的落进了院子,再一个箭步,躲到了两米外的一个柱子后,身体完全藏在了柱子后面。
整个动作在一瞬间完成,行云流水,快得让人惊讶。
偷窥的羊小苟和冯彩,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两人鼓着眼睛,啊大着嘴巴,满脸难以置信。
如此敏捷!
以敏捷为傲的冯彩敢肯定,自己觉得做不到这种程度,就是翻那道围墙,只怕都会生硬和笨拙。
这就是道哥吗?
这样的装扮,这样灵活的身体,这样快的速度,真的是道哥吗?不会是职业杀手集团培养出来的种子杀手吧?
林无道当然不是种子杀手,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培训,他只练了十年那套怪异的动作,身体柔韧性异乎寻常,爆发力和速度也远超常人。
只是,林无道并不知道自已在这些方面已经有异于普通人,因为没有比较过,对于他来说,他觉得很正常,但也隐隐感觉到了自已在这方面有优势,猜到了应该是那套奇怪的动作带来的效果。
至于他用布条蒙面、绑手脚的举动,完全是从书上学来的知识,虽然没有走千里路,但确实读了很多书,涉猎到了方方面面,算不上专精,但知识面很广,学到的东西很多。
此时,躲在柱子后的林无道,两眼仍是紧紧盯着转动的摄像头,他在等待下一个时机,而心里,很紧张。
正常,没做过这种事,当然会紧张,甚至还有些害怕,毕竟他还只有十五岁。
至于羊小苟所说的那两件事,那两个人,确实是死在他的手上,但那种情况与现在不一样,第一次是被迫反击,可以说是为了保命,才出手的。
第二次是主动攻击,比现在这情况好处理得多。
而这一次,是蓄意要做,只能怪刘安碰了他母亲,这是他绝不能忍的,这是他的逆鳞。
正如羊小苟所说的:谁动林无道的母亲,谁倒霉!
这时,林无道等到了第二次时机,身形蹿出,再度如狸猫一般冲到了第二个藏身的掩体。
再次等待,真的就如一只暗夜中的野猫。
第三次动时,他敏捷的跳到窗口边的空调主机上,纵身跳到二楼的阳台,随即钻进了屋中,消失在羊小苟和冯彩的视线之中。
躲在垃圾箱中的两人,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仿佛刚才是自己在做这一切。
到了此时,冯彩已经对林无道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像羊小苟对林无道的那种敬服一般。
他吞了把口水,兴奋激动的小声说道:
“真是个怪物,太他娘的意外了,原来这就是真正的道哥,佩服,回头我一定要拜他为师,好好的学学他这本领。”
“少做梦了,道哥不愿意抛头露面,不喜欢张扬,不可能收你。”
“也是,苟哥,你说道哥能不能干掉刘安,万一没做到,那怎么办,会不会栽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刘安块头不小,力气应该不会小,有难度,但道哥应该不会栽在刘安手里,以道哥的聪明劲,一旦发现无法得手,肯定会马上撤退,刘安想追上他,几乎不可能。”
“这倒是,但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我是说万一道哥的处境糟糕了,我们要不要去帮他?”
羊小苟板着脸思索了一会,给出了答案:
“当然要帮他,我这条命,是道哥给的,就是死,我也会帮道哥。”
顿了顿,羊小苟接着说道: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去就行了,你不要去。”
“那怎么行,我可不做贪生怕死的人,我家老头子时常念叨,兄弟,是可以一起洒热血抛头颅的人,绝不能背弃。”
“这不是背弃,而是没有必要,你迟早是要进部队的,不能有污点,而我,打死也不会进部队,就算进监狱蹲几年,也没有关系,而且,说句心里话,我还真想去监狱中蹲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