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渡陈仓金兀术夜闯汜水河
牛皋闻见,他打马来到杨再兴近前伸手边拔杨再兴身上的箭便疾呼道:“再兴贤弟,你头断碑,力拔五马面不改色,不料却丧身箭下……”
牛皋说到这竟哽咽起来,直把手中的箭一根根折断。
岳飞见状,向在场的几个士兵说道:“把杨英雄用马驮走,带到河边安葬。”
牛皋闻听一把紧紧抱住杨再兴的身体瞪着血红的眼睛急道:“谁敢埋我杨贤弟,我老牛跟他拼命!”
岳飞一见厉声冲身旁的两个侍卫命道:“把牛先锋给我拖走!”
这两名侍卫催马上前,两人一边一个,硬生生把牛皋的手从杨再兴身上掰开,然后两人一个牵着牛皋的马缰,一个打马,强行把牛皋弄走。
牛皋在马上扭着身,用泪眼望着杨再兴哭道:“再兴贤弟,再兴贤弟呀!我老牛跟你兄弟一场,没想到你竟这么气短。我老牛今生若不杀了金兀术,下辈子我还来!”
这两个侍卫一听心里就想笑,暗说:“下辈子你还来?你回来干什么呀!”
这两个侍卫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强拉硬拽把牛皋送到营中休息。
由于这一仗损失了一员猛将,岳飞深陷于极度的悲愤之中。对于这一仗的得失岳飞也没心思做太多的思考,只是下令让士兵早早休息。
到了晚上,岳飞沉睡中恍然见一白衣少年入帐而来。岳飞看着这人眼熟,细一辨竟是从前在相州初识的那个书生模样的王佐。
岳飞一惊,正想喊出王佐的名字,只见王佐开口说道:“大鹏娘娘,小神已被地罗王收去,今后不能再辅佐娘娘,我去也!”
说罢,王佐身上腾起一团白雾,转眼间化作一只雪白的仓鼠,从门角寻隙而去。
岳飞刚想起身去追,就见帐帘一掀,杨再兴浑身是血大步踏进帐来。他一进来就哈哈大笑道:“这一仗杀得过瘾,不仅斩了他十几个将官,而且还寻见了金兀术。俺一刀将他劈作两半,不料想那金兀术竟是个双头兀鹫化身,瞬间又合为一体。俺正想横刀将他斩作两段,不想被哈迷蚩这只毒蝎蜇了一针,又趁俺失去知觉,跑到地罗王那里去告了俺一状,地罗王说俺逆天行事,罚俺回蛇仙洞养身修行。俺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大鹏娘娘,那金兀术是兀鹫化身,又有毒蝎辅佐,娘娘与他缠斗恐会深受其害,不如顺应天意,早早退兵。”
杨再兴说罢,身子向后一仰,化作一条红黄黑三色相间的巨蟒,蜿蜒而出。
岳飞急了,他腾地坐起来,眼见帐帘在微微地晃动。一阵凉风从帐帘的缝隙吹进来,岳飞顿时心头骤起一缕寒意,他感觉头发丝直竖,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时,一阵嘈杂声从帐外传来,就听得有人高喊:“不好了——金兀术的军队已经过了汜水河,向大营杀来啦——”
岳飞闻听他赶紧顶盔戴甲奔出帐外,一眼正看见自己的两个侍卫一个牵着自己的马缰,另一个正在给战马紧鞍。岳飞立刻冲两个侍卫命道:“给我传令守住阵营,不可让金兀术入营半步。”
就见牵马的侍卫答道:“属下眼见金兀术的大军渡河之后便望北逃,并未过来袭营。”
岳飞闻听就纳了闷了:怎么金兀术的大军深夜渡河竟不是来偷袭,而是夺路而逃,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话还得从杨再兴在白天孤马寻王说起。
话说杨再兴单人独马冲入敌群,为的就是擒贼擒王,斩得魁首。其实他还真的差点得手,眼见他离金兀术只有一马之遥,几乎是一刀就可劈上,不想一旁的哈迷蚩下令放箭,杨再兴中了数箭立刻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落入了无底深渊。杨再兴下意识地一拨马,这马儿一调头,杨再兴后背又连中了几只箭。此时杨再兴感觉天旋地转,下盘不稳,他立刻将刀杆架在马鞍桥上,支持住自己的身体,使自己不至落马。好在这马儿也乖巧,虽然是蹄踏连连,可腰身却保持得相当平稳,这样才使得杨再兴始终稳坐在马鞍上。要不怎么说这马儿聪明,通人性?这马儿自己也能分辨出敌我友来,因此上它尾随着牛皋的马队最终回到了本部。
再说金兀术。金兀术眼见杨再兴瞪着血红的眼睛奔自己杀来,他当时吓得魂都快没了。后来又眼见杨再兴前后身中十余箭竟然立马而不死,金兀术定了定神不禁叹喟道:“岳家军仅千余骑也敢来我数十万军中驰骋,真乃虎狼之师也!”
哈迷蚩听了心说:就这么个使金刀的悍将就杀了我们多少兵将?要不是我下令放箭,你这个梁王还不差点就见了阎王?
放下金兀术和哈迷蚩在这里哀叹咱不提。单说快到了晚上,哈迷蚩又与金兀术商议道:“梁王,眼下山口这支宋军来势汹汹,声势浩大,又有这伙岳家军在咱们的背后捅刀子,我看这样下去恐难以长持。”
金兀术气呼呼反问道:“莫非军师的意思是教本王下令撤军?”
哈迷蚩眨了眨诡异的眼睛,神秘地笑了笑。
金兀术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现在这个局面对我们不利,本王何尝不想撤军?可我们一旦撤军,宋兵就会紧紧追随,这样岂不引狼入室,反连累了国朝的基业?”
哈迷蚩连忙说道:“故而梁王如欲撤军当迂回而行,先渡河师往汴梁。南宋欲复国,必然先去收复东京,那刘豫也不会束手就擒,势必拼命抵抗,到时候我们再来个金蝉脱壳,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