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一个低着头,另一个看着低着头的她,她就知道,他此刻一定在看她,哎呀,可恼!脸又烫起来了!
还是顾离先开口打破尴尬的局面:“凤娇,那个,你还有什么要我准备的吗?” 呃,他怎么发现自己嘴这么笨呢?刚刚女孩子还害羞呢,现在还肯开口问他要东西吗?
凤娇听了连忙摇头,摇着摇着发现摇不动了,原来她的头被他双手定住了,他说:“别摇了,我心疼。还有一个月,我们也要成亲了,我好欢喜!”
凤娇慌得要四处看,这是大庭广众啊!她连忙后退一步,脸红的要烧起来了:“嗯,顾,二哥,你去帮忙吧,我后头去了!”说着也不看顾离,跑得简直好像后面有什么追她一样。
传青成亲后,和文凤两个真是郎情妾意,好不甜蜜。文凤是陈老爷表妹之女,家中行老大,因此家务上是料理的事事妥当,更有一手烹饪上的绝活。婚后第二天,陈夫人就做了甩手掌柜,开心地每天只等着媳妇做好吃的来孝敬自己。半个月后,一家子都感叹,终于又胖回原来了!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传青婚事上满意,却不料生意上也有了起色。连着几天,都有大客户来铺子洽谈,说是以前一直是陈老爷的老客户,虽然后来免不了被周家的粮铺低价吸引,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却发现,周家铺子做生意不老实,新粮中总是夹杂一些陈粮,稻米还好,但是精面粉要是陈的就不好了,容易生虫子,做出来的包子点心都不白,生生败坏了生意。因此,回过头来,还是觉得陈家粮铺好,一直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传青真是高兴啊,铺子生意有好转的迹象,这比什么都让他开心。老天爷,一定是爹爹在天上保佑陈家吧!他更加有干劲,每天都是地里,铺子里两头跑,另外还积极寻找机会,四处去查看商机,真是和当初只知道埋头在地里苦干的人判若两人了。
陈家的喜事连连感染了很多人,陈家庄村民们茶余饭后的都说,陈家总算苦尽甘来啦,老天还是有眼的,对本本分分的人还是厚道的。可这些话传到了张二富耳朵里,他怎么就这么刺耳呢?他郁闷的蹲在门槛上,等着他爹回来。你说他一个少爷为什么蹲在门槛上,这么难看?哼,他要是能进房,干嘛不进。说起来真是丢死人,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媳妇打的房门都不敢进,真是没脸。他要朝他爹告状!
终于等到天将黑,张管事下了小轿回府。看到儿子又杵在门口,不禁有点怒其不争。这叫什么事啊,原以为找个厉害点的儿媳妇可以管着自己那不着调的儿子,可是,谁曾想儿媳妇太厉害了,不说儿子了,自己都要吃不消了。这三天两头的打架来告状,烦死人了好嘛!进门都大半年了,肚子没个动静,倒是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
他今儿心气也不顺,这任的大老爷要去京城诉职,估计来年就要高升,今天把他叫去,让他收敛些,好像有人在收集他的事儿。一个吃衙门饭的,还有点小权力,能干净的了吗?原本他两个一起收点孝敬还好,头上有人罩着。可现在大老爷要高升,以后不知道谁来任这个扬州知府,也不知道为官如何,难不成还要拉了下马?唉,烦!
张管事知道自己这把年纪,这个职务、人脉,这辈子也别想往上爬了,因此就只想贪些个银子,再过几年也就告老还乡了,可哪知道临了临了,居然还有人要查自己,真是一辈子玩鹰倒叫鹰啄了眼。到底是谁呢?
心气不顺么,自然看到这个窝囊儿子,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道:“做什么蹲在门槛上?叫花子吗?”
张二富心道,还不是你硬要给我找的媳妇儿!我有家不能回,我也冤呢,现在我都不敢出去跟一帮哥们儿喝酒了,就怕他们问起来。但是今儿可不能跟他爹硬顶,他憋了一口气又咽回去:“爹,今儿您得帮我说句话!”
张管事跨进门,半天也不接话。
张二富无法,只好一路哈腰虚托着他爹的胳膊,进门也不二话赶紧倒一杯茶,伺候他爹坐下,捏肩捶腿一通忙乎。
张管事终于道:“说!今儿又为哪桩?”其实为什么事他已经略知一二,昨晚老婆子已经都笑不拢嘴的告诉自己了。那就是自己要有孙子了,要说也是好事,可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个孙子却不从儿媳妇肚子里出来。
果然,窝囊儿子喜滋滋说道:“爹,我要当爹了,您要当祖父了!高兴吧!”
张管事打断道:“哼,我又不是第一次当祖父。”大儿子家有两个孙子呢。
张二富脸一僵,又笑道:“我知道,可我不是还没儿子嘛?您瞧我都二十六了,早就该有儿子了不是?”
张管事只管喝茶,也不言语。
张二富只得自己又接下去:“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地方,他该从曹瑜那个女人肚子里出来,当初也是说好的。可是,这大半年我也没少耕地播种啊,她偏不出芽我有什么办法?”他说着搔搔头,“那个,上次她不是不方便嘛,我就去秀姑那里去了两次,谁想她就有了呢?我也不知道啊。”
张管事说道:“她如今是什么意思?”
“哼!爹,这个女人太狠了,她居然要把秀姑卖了,把孩子也打了!”当然,她把他也打的很厉害。
“不行!”张管事用力顿了茶盅,细白瓷茶碗盖子“哐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