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喝了一口燕窝,刚要咽下去就听二丫说:“这是给小姐漱口的。”
受宠若惊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境,只因这等奢侈的饮品并不常喝,好不容易喝了一口又不能咽下去,就更加体现了它的奢侈性。
这时我又注意到那些香膏正是舶来品,据说每克按照天价计算,就连皇宫里的娘娘也要耍耍心计才能骗了皇上赏赐,实乃是护肤圣品啊。
三丫把我扒光了,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涂,我这才想起尚未沐浴净身。
大丫为我解惑道:“这种香膏一定要涂得厚厚的,再用水汽蒸,直到蒸得人手脚酸软,浑身无力时,香膏的香气才算蒸进皮肤里了。”
二丫还红着脸补充道:“听说不但润肤,还能催情,还能有助壮……”话没说完,她就捂着脸跑开了。
三更的时候,我被蒸熟了,铺天盖地的又被涂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这才穿上了肚兜、小衣、中衣、外衣,一共十七层。
我说衣服太厚了,走不动。
大丫道:“夫人交代了,衣服不能让姑爷觉得太好脱了,得来不易的才会珍惜。”
嗯,有些道理,我表示理解。
梳头的时候,意外的竟然没戴什么钗环,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妇人发髻。
二丫道:“夫人交代了,发钗那些不能戴太多了,万一姑爷心急扎着了,会毁了小姐的幸福的。”
嗯,也有些道理,我再次表示理解。
待吉时到了,我登上了贾家的轿子,一路不停歇的往京城赶去。
走了约莫三个时辰,我们抵达了第一处驿站,我逮住媒婆便问了运送嫁妆的队伍可曾跟上,媒婆指了指最边上的几口破箱子,眼神中透着鄙夷。
我笑了笑,无暇跟她计较,心里早就盛满了喜悦。
媒婆刚要带我去休息,我又想起来还没见过贾公子,媒婆说贾公子先去客房眯会儿养养神,等晚上便来看我。
媒婆的语气特别暧昧,咧嘴笑的时候就像个干煸的大红柿子。
我扭脸点头,顺从的跟媒婆进了房,往床上一倒,衣衫未解的进入了梦乡,可见衣服穿得太厚是不用脱了。
半夜,三更,屋里有人。
我睡得很浅,迷迷蒙蒙间,警觉屋里的另一道呼吸声,缓而有序,浑厚淡定。
应该是个男人,还是个身体健壮的男人。
这个时辰,这个气质,除了是贾公子也没别人了。
我侧身撑起身,眯着眼对着道:“可是相公?”
“嗯。”贾公子应了一声,声音微挑着问道:“睡够了?”
我一愣,感情没睡够的话我还能继续睡?他就准备继续看着我睡?
重点是,贾公子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思及此,我下床,摸到桌边,寻摸着火镰。
摸着、摸着,却摸着了贾公子,他反手抓着我的手,另一手打响了火镰,点燃了蜡烛。
在一室光明里,我一边蹙眉眯眼努力适应着光线,一边顺从的被他牵着一起坐在桌边,直到他冷峻的不带一丝情感的面孔映入眼帘……
哦!这不是黑衣酷男么?幸会!幸会!
他的手温温暖暖的,指腹长着薄茧,又不显粗糙,很适合给人按摩,就好像他现在正用自己的手指玩弄着我的手指一般,介乎于调情与传情之间,尺度把握的太好了。
我心里一暖,抬眼回望着他,却又被他眼底的冰冷冻了一下。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到我手里,也是热乎乎的。
由此可见,他的体质属于肝火旺盛型的。
“这张休书,你且看看,如果有意见的不妨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