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着王管家,借着为易云笙办婚事,随口提到了这一出还剩多少家底,看着管家百般为难的样子,我本是悬着的心倒是松了松,管家犹豫再三对我说‘易夫人另外有个庄子,在不远处的丰城,可以去那里,只是夫人如今生死未卜,奴才还想再继续寻着”
“易伯伯和易夫人好似不合向来已久,管家对夫人和易伯伯可是一样忠心呢”管家是易伯伯一手培养起来的,按理说管家只会对易伯伯一人忠心,如今又为何会对易夫人也这般。
管家功夫了得,也是有玲珑心之人,自然是听出了我这番话的意思“这件事奴才本就不该多嘴,如今不说出来怕是生的更多误会,老爷对夫人也是极好的,老爷在庄子里配药,夫人其实在十年前已经患病了”
“夫人患病了?我未曾听到过”我在她梦里也从未见到过,易夫人的样子好的很又何来病呢。
管家顿了顿“夫人时常疯疯癫癫精神错乱,自从老爷那晚在夫人面前杖毙了夫人的陪嫁丫鬟,之后夫人就时好时坏,不时会认错人,好忘事,老爷把夫人送去人多的地方,想她心境开阔些,自从夫人离开庄子,就比从前好很多,偶尔看见熟悉的东西才会犯病”管家忽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奴才并不知夫人找了靈祭谷的人,那应该是夫人想她陪嫁丫鬟复活才会找他们来的,夫人从前就不是好斗之人,奴才斗胆,还望乐小姐大人大量,原谅夫人”
“你且起来吧,管家你识得人,定是看得出我什么样的人,如今师兄不在你向我求情,我定是会应你。但是师兄并不知晓,若是易夫人还活着,她又不小心做了出格之事,我难保师兄会做出什么事。你可是明白?”
管家点了点头“谢乐小姐,奴才明白”
我扶着管家起来“我再给你几日日,若是在这山上寻不到夫人,我们就启程去丰城,我下个月初就启程去洛城,在那之前,易伯伯应该会恢复,我想在临走前看见婧儿出嫁,剩下的事还要劳烦管家打理了”
管家应了声,便急急出门寻找易夫人去了。
我留在房间给师兄写了封信。大抵与他交代了近日发生的情况,想着此前和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信写到一半,便有人在身后在读,这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一双手从后面揽上我的腰,把我拥在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耳畔轻柔沙哑的声音“瑶儿,这是想师兄了?”
我本就不善于说这些,只是心却说过无数遍地想念。师兄的声音说的我心里痒痒,红着脸,咬着唇,硬是没说出口。
师兄实则不满我的反应,把我整个人转了过来,面朝着他。我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脸到底有多红,我曾经看过婧儿脸红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嘲笑了她一番,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如今幸得婧儿夜筠都不在。否则又会被记着说上很久。
我低着头不敢看师兄,师兄也并未松手,只是这样拥着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灼灼地目光,许久,我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师兄紧了紧手臂,哑声道“别动”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许久,久到我能听见外面有人路过,后院街道里有人谈话,还有屋后那几棵枫树,风吹过,掉落了几片叶子,原来心里住进了一个人,连这么些平常的事,听起来都会觉得美妙。
头顶一道暗阴压了下来,师兄抵着我的额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子,那里面印的全身我的影子,高挺的鼻梁来回蹭着我的鼻尖,每一次均匀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融化着我的心。
他翘起了嘴角,柔声道“可有想我?”
那一瞬,只因看到他,心里渐渐溢满的那股暖气,充斥了整个心口,一时无法用言语对他说我多想念,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闭眼心一横,就覆上了他的薄唇。
第一次,用心感受这种味道,冰冰凉,陌生又熟悉,可以回味很久。
等到清醒,我才发觉自己方才,主动做了件多么失态的事。
师兄噙着嘴角,甚是满意,眼里净是宠溺“我不曾知道,我的瑶儿竟也可以这般热情,真是让我又惊又喜呢”
这么得意,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不想再掩藏否认,从这一刻起,享受着师兄的宠爱。
双手主动环在他的腰上,脸庞轻轻贴在他胸口,那里有让我安静的心跳,师兄搂着我,一只手抚上我的头发,分明渐入冬的天气的这个午后竟格外温暖。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瑶儿”
“嗯?”光停这声音我不用说话,就可以享受很久,忽远忽近,像是从远方传来,又像只在耳边。
“瑶儿”又一声,还是这么轻柔。
这一声没有应他,我真的很想听他一直这么叫下去,忽然觉得若是这样到老也不错。
师兄抬起我的头,手指轻轻刮着我的鼻尖“瑶儿,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可以不可以也带上我。
“什么时候回来”我在等你。
师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难得会将情绪写在脸上,虽然没有特别笑地很开心,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喜悦“后天,等我”
他只留下了这四个字,就匆匆离去。
夜筠说师兄本是回了趟京城,又马不停蹄从京城赶去大梁东南边最远的陌口镇,途中是特别折路来南山看我的。
我问夜筠陌口镇离这里多远,她说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