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扇店,遇见了个睡觉流口水不轻易被人叫醒,生意不好还坚决不给还价的老板,这还不算最奇葩的,他死心眼硬说我是那个扇面画的作画人。
应付他这么久他还是听不进,有些焦急,说了几遍他认错人了自己不是,他这人看上去挺机灵,怎么这会尤为死心眼,他一口认定那字迹就是我的。
最后我被逼得语无伦次,甚至几度想要就此离开,最终还是忍住,毕竟我出来是买东西,又不是吵架,实在招架不住,就随口承认了那画是我画的。
承认之后他反倒静了下来,气氛颇为紧张,好在不久,他的眼眸再度闪着光亮,语调略有崇拜看着我“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额“在下姓林,单名洛字”脑子里随便拼凑了个名字。
“林公子,久仰久仰”老板作揖,书生之间莫不是都这般打招呼?
只是这久仰,是从何而来,我们此前不熟,他也是才知道我的名字。
介于礼节,还是学着他作揖“客气,客气”
倒也没见他再做过分之事,就放松和他聊了起来,傅元勋并非本地人,祖籍原本在沧州郧县,那里气候温和盛产竹子,遂家家户户做了竹子生意居多,奈何旱灾之后,多数人流离失所,他也一路出来寻口饭吃,三年前才来丰城,此前自己在老家也是做折扇,这门手艺就传了下来,他本人是喜欢练练书法,看看书,并未想得半点功名,只说是一时兴趣。
但在我看来他的眼光却是分外独到,若是常人,我手上这把单只梅花折扇,谁能把它当宝贝,他既然能看出其中的意境。确实不是一般兴趣就能达到的境界。
瞥见天色已晚,心心念夜筠带我去红楼的事情,遂开口向他告辞“林某晚间另有约,先行告辞”
“既然这样。在下就不便再留,五日之后,风雅楼有一场诗会,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请林公子一同前往”
这个我定然是要拒绝的,莫说我不是那作画之人,单单听到诗会就头疼“老板,我一个作画的,作诗并不在行…”
老板的眼神看着我分明就又是一股子的崇拜和期盼‘林公子,您只要来。不必吟诵作诗,只要你来我们就很满足了”眼看天色已暗,老板还一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又到了众人收摊回家的时候,迟迟不见夜筠现身。兴许已经去红楼替我打点去了,于是随便问了个路人,红楼怎么走,却被实实在在丢了一个唾弃的眼神。
委实不明所以,在相继被唾弃三次之后,我返回折扇店,直接问老板“此处红楼怎么去?”
老板起初因为我返回有种喜出望外的样子。在我问完话之后,他整个人就像遭了雷劈一般顿了许久,后漠然道“林公子一定是去寻人的吧?”
我楞了楞,若是说找夜筠应该算是寻人吧,回道“嗯”
他的表情就像是心口被堵住之后,忽然释然。十分乐意给我指路“前面一条街,左拐一直往里走便是”后又拽住欲要出门的我“林公子,红楼里都是洪水猛兽,你可要提防着些”
说的像是我要去战场生死未卜,道谢之后再次道别。他还不忘提醒我五日之后见,那眼神通透又满是期待,着实受不住,仓皇逃之。
***
天空的晚霞随着夕阳落下,渐渐暗淡下去,红色的扉云在天边拉开了一条极长地云线,似飘在天上的一层薄纱,给夜幕降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沿路左拐之后,便能很快准确找到红楼,因从路口处两边一直悬挂着红灯笼,延伸到红楼门口,初见夜晚的红楼,果真是够红,不论是门口站的那些女子个个身着红衣,艳丽的红妆伴着口中的娇糯地吆喝,好似暗夜里的精灵,只有在夜幕之后才能焕发光彩,门上排排红色灯笼高高挂起照亮门前的青石板路,夜晚的红楼堪比白日的街道,楼里不断传来悦耳的琴声,伴随着琴声还有美妙的歌唱,闭目倾听好似夜晚皎洁的月光,照进清池里的一株木莲,莲花悄然绽放,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但是眼前的香气未免太浓了几分,确又几分伊人醉仙楼,灯火阑珊望红颜的意境。
“哎哟,这位公子里面请”甜腻地声音刚入耳,就有一只手臂缠在我的身上,这熏香,好刺鼻,再看这脸上,浓妆艳抹实在不够形容她脸上厚厚地粉,笑一笑就能从褶皱里掉下一些,这个女子看起来年事已高,面上皱纹已是很深,身材也不如其他的女子好,看年纪应该比我娘亲还要大些岁数,不等我说话,便要将我往里面推。
一边推还一边冲着里面吆喝“牡丹,快来接客啦”
“好,妈妈,牡丹就来”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回应道。
这女子,果真是,妈妈啊。
相对于来往的男子,我身材确实是娇小了些,这些女子站在门口,如此冷的夜里,还是衣不蔽体,笑得这般谄媚,都齐齐盯着我看,还有两三个女子,见到我略有惊恐的表情之后,挺着酥\胸,上来挑\逗我“这位公子,像是初次来,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哦”纤细的指尖划过我的脸庞,伸进艳红的唇里吮吸了一番,像是品尝着美味的食物,被摸了之后,起了一身鸡皮。
另一位露大半腿的女子,披散着头发,冲我眨了眨眼,浓密细长的睫毛配上她的眼神,分外妖冶,声音也是极为感性“公子别怕,第一次都是会这样的,不如让奴家伺候你吧”说罢嘟着红唇就朝我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