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烟姑娘的脉前几日几乎都探不出,今日竟出奇有力,这实在…”往下的话他自然是不愿意说,他还是不愿意信有鬼神,即使是经历了婧儿和嫣雪。
既然易云笙不愿意信,我觉得这样也好,婧儿胆子也小,今后他二人只需要做个寻常人,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就够了,一旦沾上了鬼魂,日子就会越来越复杂,易云笙经历已经够多了,如此就足够了。
而我更在乎,在柔烟身上的那股鬼气,到底和王小仙有何关系。
柔烟醒了之后甚是粘我,嘴上虽说的都是合乎情理的感恩,而眼里透着直白的一生相许的意味,越是这样,我越发觉得头皮发麻,好似王小仙手中的一把剑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自己也并不想让柔烟继续沉迷下去,虽无奈之下,等到了夜筠,让她陪我演了出戏。
夜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而且是即将过门,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虽然不管怎么换衣服,夜筠依旧是妖娆不减,我也豁出去了。
如今柔烟已经可以自由下地行走,我说自己是易云笙的故交,易云笙本是大婚邀我前来小住,便认识了柔烟,如今管家也一并命整个易庄的下人配合我,走到哪,都有人刻意跑到我跟前叫我“林公子”弄得我十分尴尬。
夜筠倒是很是享受又一次做我夫人,她浓妆艳抹极尽优雅地走在我身侧,而柔烟则是苍白地脸庞走在离我相隔甚远的另一侧。
柔烟是个聪慧的姑娘,自然看夜筠如此霸道地粘着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什么关系,而柔烟从夜筠极度明显的嫌弃眼神中,看到了自己连小妾都不可能得到的可能。
比较她再怎么洁身自爱,都是个红楼出生的女子,一路上我几乎没与她多说其他,光是夜筠又是替我擦汗,又是关心我是不是累了,又是时不时捏肩膀,都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临别时,我看见了柔烟迫不及待地逃离和眼角一抹不经意流出的泪水。
我对夜筠说自己真是作孽,第一次扮成个男子,就被这样好的姑娘看上了,还伤了她的心,其实我挺喜欢柔烟的,看到她伤心,甚是不舍。
夜筠则并没有感同身受,而淡淡道“那小姐你可以想法子把自己变成真的男子,这样便不用伤她心了”又攀附在我身上,抚媚在我耳边吹气“这样一并把奴家也收了吧”
我脑海中,便有了自己变成个男子,天天被夜筠折磨,想想都觉得这画面实在无法直视,真是替阿穆捏几把汗。
但奇怪的是每次提到阿穆,夜筠就像是换了个人,扭扭捏捏十足一副小家子姑娘的模样,这是否就是俗话里所说的一物降一物?果真我即使变成了男子也不及阿穆。
这天我实在担心柔烟会不会想不开,还三番两次催夜筠偷偷去看看她,夜筠则是不满嘟囔“把人家狠狠拒绝了,如今又自己纠结,不如直接告诉她你是个女子”
这事万万使不得,我曾也想过,兴许有一天若我像柔烟坦白我是女子,她兴许会接受,然后我们成为不错的朋友,后来这个想法又觉得坚决不能要。
我很是设身处地想过,若我喜欢的师兄,是个女子,然后还笑着跟我说他希望和我是朋友,我定是宁愿上吊,也不会接受师兄是个女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