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纱这样问我的时候,我倒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毕竟我不时努察,不能代替他肯定穆纱的任何疑问。
但我也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需要有人戳破,努察不行,我便想试试,于是低低在穆纱耳边道“努察不过是没有跨过自己心底的那道坎,若真是到了时候,他自然就会是你的”
穆纱听着心中也是欢喜的,但面上却还是有些着急“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嘛”
这一声叫的,我也只能跟努察一起望天喃喃道“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还急着这一时么”
我这无意中的一句感叹倒是让一直烦闷的穆纱骤然停止了叫唤,似被点通了一般,呆呆地愣在那又忽然眉开眼笑地转头对我笑道“果真不愧是乐姐姐,殿下喜欢你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说着还不忘用手朝我肩上推搡着。
倒是见到师兄转身过来,嬉笑的媚眼朝师兄挑挑眉“殿下果真是有眼光的人,乐姐姐平日看上去温婉淑女肚子里装的倒是大学识,比我这公主可是内涵太多了”
师兄倒是难得好脾气地对穆纱笑笑,温雅地点点头“这是自然”
我抽着嘴角看着眼前这二人一来一去甚是和谐,一个自贬,一个根本与这事无关,身为他们话中主角的我倒是置身事外,还有我何时认她做妹妹的,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以为令人意想不到的的事情会就此结束。没想到穆纱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人哑口无言。
她喜滋滋掂量着手中的干粮,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努察的方向,此时努察面上虽是淡定。但握着杯子的手显然似有些颤抖。
穆纱抿嘴一笑,面上有些娇羞之色,忽闪着眼眸上的两排浓密的羽扇,难得扭扭捏捏小声道“乐姐姐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了,他都没移情别恋,定是心中一直有我的”
几乎话音刚落的同时。努察像是被干粮呛到了,使劲咳出了声。而且面上难过之色看上去并不像是装的,似乎这一次却是惊吓到了,咳得声音感觉欲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
一旁本是笑嘻嘻的穆纱,赶忙上前关切地拍上努察的背“怎么搞的。吃个饭都呛了这么多次”
努察赶忙躬身,离开穆纱能触碰的地方,低声艰难地说出一句“努…察,不过是…不小…心”
穆纱悬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顿,但也是轻微尴尬之后收回手,毫不介意努察对他的这举动,便又恢复笑容对努察道“都这么大人了,还不好好吃饭,又没人跟你抢”
我实在是佩服穆纱的耐心。依照她这样的性子,其实应该是最容易焦躁才对,但眼下确实是对努察任何有意无意的躲闪的举动没有任何异议。琢磨着穆纱这样的性子,其实也是被努察折磨出来的,否则好好的公主本该傲娇的个性怎么能受得了如此屈辱。
再者,她能把我一句简单的话,想出如此复杂的玄外之意,还甚是贴切。倒是也叫我不得不佩服几分,其实穆纱也是被逼才成这样的。不论是性子还是想法,统统都围着努察转悠,怕是小的时候没少被努察模糊,这倒是让我有些想知晓他们从前发生了什么,想想定也是十分有趣的事,碰巧对上师兄的微微闪烁的眼眸,似再对我炫耀自己遇上了他这样的贵人。
我们几人谈笑风声了好一会,吃吃喝喝便准备上路了,唯有一旁一直的六子一直忙活着不停,他伸手极好的杀手,如今只能坐着马夫,不对是驼夫在做的事,实则是大材小用了些,不过在这之中,怕是这事轮来轮去也只有六子能做了,便走过去,看他喂好了骆驼狼吞虎咽地伺候我们出发,路过的时候对他予以同情的目光,看的六子也是愣愣了许久。
午饭在大漠里度过也是件奇特的经历,这大梁很多人兴许走过山路,走过水路,肯定没有多少人像我一样走着沙漠,这让我再次感叹,短短这半年的光景,经历过的事情,就比得上寻常人一生还要多。
想着便觉得今后定会经历更加不寻常的路,于是即便是毒辣的太阳我却也不以为多难熬了,再看看前后依旧是清闲爽朗的样子,不禁又觉得自己身上因汗水湿透衣襟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忽然有一道阴影遮在我头顶,恰好在我身上投下了一块阴凉,我寻思着是不是要变天,没想到抬眼一看竟是一把油纸伞,这伞是曦儿为了防止沙漠下雨为我备上的,倒是努察见到了笑着对曦儿道“这沙漠若是下雨,怕是一把伞哪都挡不住,倒是爽快淋个透,又见太阳一会便能烘干”
努察自然是以为带个伞分明就累赘,但是曦儿却不领情,硬是要我带着,如今想来,这扇虽然没有为我减少多少热度,起码也能遮了一些阳光,好似不那么焦灼了。
心想着,穆纱对我真好,想到这法子,便不禁转身想要道谢,不自然眼角瞥见了一戳闪亮的白毛,只是见着这毛色我便知晓谁跟过来了。
果不其然一直冬眠的啾啾此刻正悠闲地挑着手上的干粮,手中稍稍有些吃力地握着伞柄,见着我转身,便笑笑“快,把伞拿走,太重了,我这瘦胳膊小腿的撑不住了”
因着这伞确实能遮些太阳,便转身握起了啾啾手中的伞柄,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跟过来”
啾啾口中卡茨卡茨地咬着干粮,不以为意道“睡太久了出来活动活动,娘亲前些日子找人给我带了话,她问我你秘籍练的如何了,我才想着这些日子你身上的静脉不通,但又不能让娘亲失望。便回她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