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虽是你的一魄,终究也不是你,我心虽然没在她身上,她消失的时候,我却以为那是你,那时候便想着,若是有一天你也这么消失了,我似乎也素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眼中幽静深邃,情绪全部都收在里面,闪烁不定,终究是控制住了。
后来他便拼命地壮大自己,短短几年便做出了爹爹半生才打到的地位,原来一切的源头竟都是为了我。
知晓真相之后,心口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喜悦,而是一片凄凉,若我是个男子,定然会说自己是多畜生,这么多年,他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我依旧是高枕无忧,或是平静或是凄哀过得无忧无虑,而那个注定了要将我纳入怀中的人,却在每个我熟睡的日日夜夜,为了迎接我将那个怀抱变得越发温暖,经得起风雨,和我最害怕的雷鸣。
我甚至一度推开过他,为了护着自己的心不受伤,摒弃了一切师兄对我的好,他却像是怕惊扰我一般,从旁悉心守护,不骄不躁,只为了能让我安心,可是这些他从来都不会对我提及,若是我不问,他兴许会留在心底一辈子,如此冷傲的人,却唯独偏偏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笃定即便是这么多年守在他身边的暗卫,陈缙云,谁都不会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若不肯说,没人会从他嘴里逼出任何话,只是他一旦说出来了。我却想把自己恨死。
师兄对我的心不会是假的,他没必要为了得到我,编出一连串的谎言。他就是他,他也还是他。
“为何你这么确定我会与你今生纠缠不清,我不信半仙”嘟囔着鼻子,说出话的时候才觉得已经是浓重的鼻音,曾经以为自己与他不过是擦肩而过的因缘,却越是要挣脱,束缚地越紧。恍然觉得那些给自己留的后路,不过是害怕师兄离开自己的推脱之词。若真有分开的那一日,定不会如自己以为的那样洒脱,而今,却连想都不能想。他就在身边,我却觉得还是离得好远,即便是感受着他的温度,耳畔就是他的心跳,根本不够。
抓着衣襟的手,指甲嵌在掌心传来的疼痛却怎么也敌不过心口的刺痛,脑子里全是那些师兄说过的誓言,从没又一次以为那些话在我心里能有如此多的重量,重到全部堵在心口呼吸都会疼。
师兄顿住了前行的脚步。将我放在地上,从始至终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只那么一眼。哪怕是他眼中一抹柔光,我都觉得是此生从未有过不能承受之重,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不想在师兄面前表露出来,因为若是这样,我就会觉得自己太卑微了相较于师兄为我做的这一切。我几乎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甚至还想过退缩。这么些年,我甚至从未真的感觉到过自己已经被他默默无闻守护了这么久,哪怕是一点,后悔,愧疚,所有一切如潮水一般在心底涌了上来,势不可挡,冲垮了我内心一切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围墙。
他温柔地将我揽在怀里,手不住地婆娑着我的背,这样的柔情却像是一把利剑,捅开了我所有要藏着的情绪,于是汹涌而出的眼泪,瞬间便将他的衣襟染湿了一片,我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发出声音,心中的情绪怎么也发不出去,手握成了拳,一下下恨恨地敲击在心口,想敲散那些冰冷的自私,和无知的过往。
几下之后,便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大大温热的手掌用力将我握住“你可知打在你身上,我却能要上百倍”
从没发现,如此悦耳的情话,让人感受到多少幸福,同时也承受了同样或者加倍的心疼,从前以为师兄就像是隔着重重叠山远处雨雾缭绕看不清真面目的样子,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他真的将自己全部秘密展现在我眼前的时候,确如一座山压在身上,平时以为师兄的爱不过是山间偶然发现流淌着的溪流,我觉得细密,但绵长那样也很好,如今才知晓,那些绵延的溪流不过是师兄尽力掩藏了背后的滔滔江河,小心地把我护在里面,这样浓烈的爱险些让我想就这样溺在里面,不管从前,不盼以后。
他一只手抬起了我的下巴,疼惜地看着我,眼眸中跟着笼上了一层云雾,透过雨雾依稀能看见里面支离破碎却又无比温暖的微光,那里面到处是我的影子,也只容得下我。
“前世,你便是我的,这一世,你也不可能是别人的,我允诺你的生生世世,就是生生世世”他的声音像是从远处天边飘来的一缕悦耳清透的音律,谱出了一曲前世今生的情深意浓。
耳边微风拂过树林带起叶子沙飒作响,几片蓝色通透的叶子从我们眼前飘过,恍若,我觉得师兄的气息似与我记忆里的某些似曾相识的味道融合再一起,淡浅却又含着浓烈的情感,忽远忽近席卷了我整个思绪。
“我们的前世?”我几乎瞬间就止住了眼泪,堵在心口的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也随着师兄这句话,飞散无影无踪。
他忽然地下了头,将我的唇含住,此时他眼眸里的雾气已经蒙住了所有的光泽,唯有不断放大的黑瞳,像是一股巨大的黑幕要将我吞噬,这一吻几乎将我所有的思绪都卷了进去,脑海中虚无缥缈,连呼吸都忘记了,师兄几度度气才我才缓过来。
睫毛上水光盈盈,看着师兄有几许不真实,我几乎能看见师兄眼眸映出的蓝色此时正与火红色想错闪现,师兄说红色就是*,但他没说见到红色会怎么样。
他闭了闭眼,很是坚韧地,深深吸了口气,从齿间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