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嘟了一下嘴:“她们才不会天天生呢,她们会保留火种的,要么用火折子。”
玉百合看着那一丛艾草,说道:“如果在荒郊野外,没有火折子,也没有火种,怎么生火呢?我们今天就做这个事。你把这些艾草到石臼那捣成绒,再拿回来。”
玲儿走后,玉百合又从雪山那里要了打火石,然后两人在园子里打起火来。
“我刚才捣绒回来见到那个宋启平了,”玲儿说,“夫人把他们母子安排在了碧水阁,真是当上宾待的。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了我两眼,估计他也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了。”
玉百合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玲儿都不看她,她就那么讨人厌,以后再也不理他了……火苗大了起来,玉百合加了很多干草,突然一阵风吹来,把那些烧着的干草吹散了,这柴院里有很多枯枝,一丛干草吹到了那里,燃了起来。
“小姐着火了。”玲儿喊道,便跑过去用脚踩火。
玉百合也有点着慌,忙着扑火,然而枯枝太多,火势还是越来越大。被融化的雪水浸透的树枝先是冒烟,最后也烧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有人喊起来。
玉百合感到被人拉到一边,接着看到一个人朝火上泼了一桶水,再接着,这院子里涌来了好多人,泼水的泼水,用湿扫帚拍火的拍火,铲雪的铲雪,不多时,火灭了。
雪山救完火,看到玉百合手里的打火石,明白了几分。玉百合看到雪山看她,把打火石藏了起来。
玉夫人赶过来,同时赶过来的还有宋启平的母亲。
玉百合上前跪下,自请受罚,只请母亲不要生气。玲儿也跪下,说道:“夫人,是我没有看好小姐,要罚就罚我。”
“你起来,”玉夫人对玲儿道,“十个你也看不了一个她。”
玉百川上前求情,玉夫人说道:“你不用替她求情。这才回家多长时间,家都要掀了。”
宋启平说道:“昨日她看我生火,可能觉得好玩。怪我没有告诉她生火的注意事项。”
宋启平的母亲也说道:“这孩子倒是挺伶俐的,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她似乎对玉百合的女儿身份并不觉得奇怪。
玉夫人只好说:“小女让您见笑了,这孩子从小就被宠坏了。”
宋母笑笑:“我倒觉得这孩子惹人疼。”
玉百川给玉百合使眼色,玉百合便给宋启平的母亲扣了个头,说道:“谢谢阿婆。”
玉夫人叹了口气,离开了,众人也都散去了。雪山看了一眼玉百合,也要悄悄地退出去,却被青山喊住了。
青山走到他跟前,说道:“是你借给她的打火石吧?”
“我哪里知道她玩火呀,我更不知道她会玩火呀。”雪山一肚子委屈。
玉百川问玉百合道:“你没烧到吧?都回去洗洗脸吧。”
但是等玉百合要离开时有叫住了她,说道:“拿来吧。”玉百川见玉百合不动,只好又说:“打火石。”玉百合只好递了过去。“咦,你的手烧伤了?我看看。”玉百川这一说,其他几个人都紧张起来,宋启平的眼睛也看了过来。
“没事。”玉百合把手藏起来,“不是烧的,火星烫的。”
“什么没事?”玉百川道,抓住了玉百合的手,看了看,确实是烫的,便说:“你看看,别的小姐的手都是纤纤玉手,你看你的手,又是磨的泡,又是烫的泡,这幸亏不是在脸上……”
玉百合知道,哥哥有时比母亲还唠叨,便说:“别的小姐的手?哥你见过别的小姐的手,谁的呀?让没让你……”
玉百川一听这话,放下她的手,不等她把情窦初开这四个字说去来便打断道:“赶紧回去把脸洗了。”说完便走了。
青山拍拍雪山的肩膀悄声说:“我们也赶紧逃吧。”
雪山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青山已经逃了,自己慢了一步,被玉百合叫住了。玉百合问道:“雪山,你见过别的小姐的手吗?”
雪山一愣,看到青山回头对他笑,忙说道:“小姐,青山喊我了,我们那边还没忙完呢。”
说完,逃也似地跑了。
宋启平并未离开,虽然看出来他对玉百合的说话很吃惊,但是并未露出要走的意思。他似乎在等玉百合问他,似乎也想问玉百合什么。
玲儿拉拉玉百合的衣袖说:“小姐,我们走吧,回去把手处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手上起那么多泡呢。”
宋启平走近玉百合,问道:“你的手怎么样?”
玉百合把头别向一边,说道:“你不是不理我吗?”
宋启平有些尴尬,说道:“我没说过不理你。”
“你看都不看我,做了比说还厉害呢。”玉百合说。
玲儿看了看他们俩,悄悄地退到了一边。
“你是个女孩,我怎么能老是看你。”宋启平说。
“可是你一眼都不看我,好像我很讨厌似的。是的,我是很讨厌,我整天闯祸,我做什么都是错,我每天都要连累人。你走吧,我不连累你。”玉百合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宋启平急了,说道:“我没有讨厌你,也没觉得你连累我。”
“那你看都不看我,像躲瘟疫似的。”
半响,她听见他说“我不看着你了吗?”
玉百合把脸转过来,看到宋启平确实再看她,目光有点躲闪,便有点想笑,便说:“你现在怎么敢看我了?”
“你想听实话?”
“当然是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