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花惹草。

说到君弦,我上次忘了警告那小子不要再邀长越去寻欢作乐了!大意了,大意了!

我不由自主地幻想着长越在勾栏歌坊里被人吃豆腐占便宜的样子,痛心疾首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转问身侧之人道:“韩将军怎知,那时有第三个人?”

韩仲“这不是宋公子能独自理解的事。”他这意思是不是:跟我说了等于白说?我明白了,这厮在贬低我的智慧。

我恼了一阵,又觉得他似乎没有说错,只好皮笑肉不笑道:“韩将军真是……实诚。”

只是难道军中之人,都这样直的跟棍子似的。

传说这黛拂山是风光极好的地方,但如今看的这个树林倒是无甚稀奇。我正左左右右地寻找着这山上值得被人口口称赞的地方,脚下忽的踩到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带着血污的断手,立马惊叫了一声,连忙跳远了几步。

还未等我站稳,有人从身后扶住我的肩,力度之大使我不得不随着他俯身,只闻得“咻咻”两声从背上划过。

我虽不太懂,但也知道可能是触动了机关,因此动也不敢动。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我的头顶,周身都是陌生的味道,像雨后新泡的一壶清茶。

沉稳的男声自头顶处传来:“方才那套脚法可还记得。”

我略有些胆战道:“记得。”

“依着它走七步,便安全了。”

我强定心神,点了点头,发现他抓住我的手腕时,慌忙道:“左……左脚先?右脚先?”

我话未说完,他已从身后带着我的左脚先踢出,我眼睁睁看着三支长箭从我们的鞋底轻擦而过。接着每走一步,便有数不清的箭从我们的肩头,颈部,腰侧,耳畔,脸颊,手肘处险险擦过。

七步之后,我惊魂未定地站着,动也不敢动,双手腕处的禁锢解除,这意味着危险也解除了。

小僮恭谨道:“是底下人疏忽,未能清理干净,还望二位贵客海涵。”

韩仲看了我一眼,带有询问的意思。

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把额上的冷汗,激动道:“真的是太刺激了!如果君弦长越也在的话,一定会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不过一想到那根断手,这点喜悦之情立马烟消云散。如果不是韩仲在场,此刻的我应该和那个人一样被射成豪猪。顿时觉得这些机关有些残忍。

我指了指身后那只断手大概存在的地方,向小僮道:“这些机关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年纪轻轻的小僮笑意冷冷道:“听劝的人和守规矩的人,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害死他们的是他们的自大和贪婪,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直到长大以后才明白,太多事没有是非对错,只有选择。

有些人选择了生,有些人选择了搏。

在树林深处,我们进了一个山洞,小僮点了火折子,我们一路跟着,隐隐听到水声。越往前走,水声越大。出了山洞后,我忽然明白了“别有洞天”一词。

此刻我们站在石阶之上,两侧高山,底下是一面澄澈如镜的大湖,湖水来源于山东边高悬着的一条瀑布,欻如飞电,若隐白虹,清浪激石如有万钧之势。天蓝如洗白云悠悠,青山之间春花漫点,白鹤闲飞宛如世外之境。

湖边筑着一竹木屋,背靠青山,水过屋前。湖中立着一水榭,四面悬纱,湖风灌通。水榭与竹木屋有一九曲回廊相接,但与我们这边的湖岸却是遥遥相对。

我往左右看了看,连一叶竹排也没有。要怎么过去?这么宽的湖面,饶是我的轻功都……咳……略有些吃力。

正疑惑间只见领路小僮将旁边的大石块移了移,大概在不同的方位处移了十来次,湖面上缓缓升起了一段浮桥,长长的直延伸到湖中的水榭。

我踏上浮桥的时候想,这里的主人实在是不怕麻烦,非要把好好的桥沉在湖里泡坏,再沉甸甸地捞起来。

这里虽然地处隐蔽风光好,但实在是大费周章。若不是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或者仇家无数的人,大概很少有人愿意费这个心思。那这问题就来了,这么一个既讲究又有生活情调的人,是怎么和我那个经月不洗澡的师父有着深厚的渊源,和过命的交情。

本以为看到这里的主人就会得到答案,不想我看到他以后非但没有想到答案,问题反而变得越发严重了。端坐在水榭之中细品香茗的男人,一身白衣,面如美玉,周身水雾缭绕,如踏祥云,约摸二十有余三十不到。是朵男人中的白莲花,我发誓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并没有半点贬低的意思。

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的过命交竟然是个忘年交。我不得不惊叹年过花甲的他老人家,这生活实在多姿多彩,令人难以想象。

领路的小僮不知何时退了下去。我正打算作揖拜礼自报家门,却见一个通体雪白的玉茶杯,盛着满满的热茶朝我飞了过来。奇的是一路没有撒出半点水渍的茶杯,竟然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倾杯而出,直朝我的面门而来。速度之快令我来不及反应。

我倒吸一口冷气,却见侧边伸出一只长臂极迅速地接过那只茶杯,仅瞬息之间茶水禁止不前尽数掉入杯中,一滴未洒。我看了眼面不改色的韩将军,这内功造诣,果真深藏不露。

韩仲端着那只杯看了两眼不冷不热道:“和田白玉,雪顶含翠,御丘门的待客之礼果真隆重。”和田白玉做的茶杯是挺珍贵,但我现在想到的却是它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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