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仿佛沉思再三,才叹气道:“闺女大了,有心事了。”
就这么简单?王姗不满。
就这么简单。秦岭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的了。
下一秒,王姗立刻滚下床,拔腿就要去找秦怡谈谈心的她半道儿被秦岭拦截,“我都说了闺女大了,有心事了,你还瞎掺和什么!”
“有心事归有心事,伤心成那副样子,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放心的下。”
“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咱们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以前生的事儿你都忘了。”
她当然没忘,为了眼前这个臭男人,她不知道伤心流泪多少次。不过,在老母亲的逻辑中,她伤心流泪可以,闺女不行。她不舍得。
“你去除了添乱没任何好处……再说,再说,不是有老二么。”秦岭实在没招儿,搬出秦玥。
王姗立刻不动了。
老二奏效她知道,关键是,“老二才十三哩。”行吗?她懂吗?
秦岭给了她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儿。完了就见王姗把注意力转走,“说起老二啊,我这个老母亲也是一脸惆怅,你说说,她哪里像十三岁的孩子,秦灿那臭小子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瞎转悠算了,秦怡也如此,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
“喂,老秦,你说,老二她这样,正不正常?”
“还好吧你?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吗?咱家老二是偏成熟些,那是因为自幼懂事,又有两个不省心的姐弟……我瞧老二挺好,你别瞎想。”
王姗一头栽床上,“哎呀,好想知道真相……”
秦岭无语,就知道这娘们儿八卦心起。
“关灯。”
“嘛?”
“睡觉!”
……
“老姐,你别哭了,再哭咱爸妈都该现了。”
秦灿说完,秦怡立马不哭了。
“你以为咱爸妈没现?太小瞧他们了。”
秦玥说完,秦怡继续抽搭。
秦灿不服,“怎么可能,要是现,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懒得理会而已。”秦玥的话不知触动秦怡哪根神经,哭的更厉害了,秦灿急的抓耳挠腮,情急之下道:“你就说嘛,祁虎到底将你咋啦?”
秦怡呆住,她去见祁虎的事儿弟弟怎么知道……看样子,老二也知道了。也不知祁虎听了她那句话现在怎样了……爱怎样怎样,管她什么事儿?她说的没错啊,像他这种败类,上大学也是浪费资源。无论再怎么包装,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坏痞气息。更无法掩盖他曾经的恶行!
可她干嘛要和他讲话呢?!讲这些有什么用,凭白落得个刻薄的名声。还像以前那样对他不闻不问该有多好!
秦怡心中麻乱,哭都没力气了。
“他打你了?”
“不对啊,他不可能有这能耐啊……”秦灿疑狐,秦玥凝眉,“为什么没这能耐?”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以为你们知道了呢。”卖了一会儿关子祁虎长话短说,“三年前,就是祁虎刚来二中那段时间,有一天被我和同桌撞见和人打群架……不对,是一群人揍他。我和同桌看了一会儿,咦,惨,连胳膊都被人卸掉了。”
秦怡眸中露出惊恐外加担忧的神色,算是条件反射。而秦玥则问道:“哪只?”
“什么?”
“左胳膊右胳膊?”
“右。”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秦怡接完话便尴尬的不行,她以往从不在弟弟妹妹面前提祁虎的。
“哦,大概那段时间,他胳膊吊着个绷带。”
秦怡低了头。
“其中有个头儿一边揍他还一边骂,骂他是贱种,痴心妄想,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总之,很难听。当时我和同桌还纳闷儿来着,祁虎不是帮派老大吗?怎么上了学就落得那般地步?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男厕又被几个男生挤在角落里打,我实在看不过就喊了声老师来了,完了那几人就着急忙慌的逃了。”
“再后来,我听同学说,老有一群人隔三差五找祁虎茬,后来,警察都干预了那些人才消停。呃,我说这么多就一个意思,那家伙被揍的浑身都是伤,胳膊也使不上劲儿,肯定打不过大姐的。”
秦玥瞄了秦灿一眼,如此拙劣的谎言,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儿,懂的还怪多,知道大姐心里还在乎祁虎,故意拿这些话激她。
在姐弟二人问询下,秦怡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那伤人的话也是轻描淡写,第二天,如秦玥所料,祁虎压根没来上学。
一连三天,他座位上空荡荡的。
这时,班里才传出消息,祁虎坚决退学,班主任、校长已经连着去他家三趟了。
秦怡听到这消息,不顾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哭泣不止,同学们都好奇,却谁也不敢靠近。因为此时的秦玥,脸色铁青,周身冒着寒气,周围的人唯恐坐的不够远,更别提主动上前了。
众人私下都议论,以往还不相信秦玥是个怪人,如今真开眼了。冷漠,冷血……等一系列词汇再次汇聚一起,用来描述秦玥。
自习课,秦怡啥都没干,趴桌子上哭了整整一节课,秦玥被她哭的没了脾气,她心知,祁虎那个人,这辈子算是窝在她大姐心坎儿不肯出来了。
放学后,秦玥再三安排秦灿将大姐安全送回家,她要去会一会祁虎。
院子,还是那处院子。
只不过比三年前更加荒芜了。
除了堂屋还有点人气儿,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