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么?我晕啊!!!曼曼被于公子一句话噎在那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旁的杏儿和二娃也听出异样的味道来了,彼此对视着,拿不准主意怎么应对。他们这儿一发愣怔,顾庆珏却反应过来了,他冷冷地朝于公子看着,也不下马,手持马鞭略施了一礼,淡笑道:
“在下袁州人士,姓顾,家父顾连宇,师从大儒方大士,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咦,有点以势压人的感觉啊……于公子的眉挑了挑,心思转了几转:顾连宇的儿子么?原来算得上是个官宦子弟,不过,这位前顾大人似是早就告老还乡了,也不曾听说有顾家还有其他什么人有出仕的计划……他的面容就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含义莫名的浅笑来,只是提手拱了拱,仍然做出那副意态闲闲的模样:
“原来是顾公子,在下于晟,贤德城本地人士。”
他何等精明,稍一耽搁便扬眉笑道:
“想必顾公子也是来赴太守晚宴的?”
说是晚宴,其实他们都清楚便是问政会,更是各位年轻男子的大好时机——两人彼此对视着,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服和出人头地的愿望,又彼此心照不宣地移开了目光,看向皱眉思索中的曼曼。
看着仪容越发吐露娇美的曼曼,顾庆珏很有些跃跃欲试,他调整出了一个笑容:
“筱……妹子,你也是来此游玩的么?若是有意进去看看,在下也可以效劳的。”
曼曼沉吟着抬眼,看向太守府的方向。此刻已有太守府中的下人提了灯笼自府内出来,将之悬挂在门楣下方。逐渐变得深幽的蓝色天幕下,太守府旁的两只石狮子轮廓清晰,隐约散发着威严。陆续有人、马车从贤德城各条街道、巷子、角落中出现,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而来,而那些看热闹的少女们却不约而同远离了那边的门楣,避得远远地,先前的莺声燕语也随之消散……曼曼觉得了此事的郑重,或许,能够在这样的宴会上露一面,对自己未来的经营将是最大的助益?
她动了心,然而,自己独自进去的可能性显然不大,若是要选人带自己进去嘛……她的眼睛在顾庆珏和于公子身上打了个转,揣测着谁更可靠些,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马上笑眯眯地摇头道:
“罢了,谢谢二位提醒小女子,但小女子这会儿仪容不整,还是不跟二位进去了。”
顾庆珏和于公子脸上都掠过一丝不甘,同时说道:
“筱小姐……”
彼此却又扫了对方一眼,忙不迭地撤回视线看住了曼曼。曼曼的唇边泛起一个促狭的微笑:
“小女子只说不跟二位进去了。”她并没有说她不去,于公子听得明白,眼珠骤然亮了亮,如女子般红艳的嘴唇轻翘:
“那便等着瞻仰筱小姐的风采了!”
他随即命驾车者催动马车,一边冲着顾庆珏风度极好地施了一礼:
“顾公子,咱们待会儿又再会!”
顾庆珏眉头蹙起,目送他让下人驱赶着马车朝太守府靠了过去,再回头想和曼曼说几句的时候,却发现曼曼已经带着两个孩子施施然远去了。顾庆珏不得不收了心,调转马头向太守府走去。不过片刻功夫,他发现原本安静的太守府宅邸周围已经聚拢了一批车马,有显见的与太守府有旧的,自命了自己的小厮、长随将马匹与车辆赶入了府中,又有不甚相熟的,则就地寻个角落,将车马停稳了,主人再下车下马进入太守府。
他本是知道此刻太守府中必然云集各路高人,但想是一回事,目睹则又是一回事。此刻正各自进入太守府的人马绝对各有风采,如于公子般长相身家出众者有之,而气质傲然、风骨铮铮的依然有之,有不足十岁稚龄的童子,也有两鬓斑白的儒生,显然都是来此寻找未来一搏的机会的。
也确有一看便家世富贵的,携带了**美眷步下马车,有人提灯笼接引着款款向内行去,言笑晏晏……显然,这次的问政晚宴已经成为了贤德城地方上的一次重要社交事件。
顾庆珏吐了口浊气,稳住心情策马上前:若是这次在问政会上表现突出,自己自然就有了出仕的机会,或许那个时候便能摆脱父亲给自己定的那门亲事了吧……
他的眼前再次掠过了曼曼巧笑倩兮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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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中处处张灯结彩,偶有丝竹声飘过,显然晚宴上还有余兴节目。太守姓乔,五旬年纪,长得圆滚滚的,颇有富家翁的圆润喜气。
不过,今日他圆圆的脸上没有平素的笑容,而是带着隐约的怯意与惧意。隐约有汗水从鬓边渗出,他抬袖狠狠地抹了一下,低语道:
“……居然是他本尊么?”
他的亲信等不到下文,为难地看着太守手里捏着的一张洒金拜帖。过了好一晌,才听见太守淡淡道:
“虽是猝不及防……罢了,便按之前的章程继续操办吧!”
他的亲信小心翼翼地提起衣衫下摆去了,留下太守在书房里怔怔地盯着窗外,直至天全然黑透了,他方才打个寒战,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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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于公子和顾庆珏分头进入太守府后,天色便已经全然黑了下来,太守府前的热闹景象则也到了最引人注目的时分,那群贤德城中的悠闲少女们尚且不肯散去,只顾不错眼珠地盯着,低声评价哪位来客更出众些。
“那不是杜家的子弟么,听说他们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