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看了袁宗皓一眼:“咱们若是攻城,需要多长时间能把城池攻下来?”
袁宗皓苦笑了一声:“最短需要三五天,但是这种打法损失惨重,很有可能咱们连一成的弟兄都剩不下,若是慢慢打,打上半个月左右估计就能破城了,城里的守城器械不会这么多。”
程孝廉点点头:“半个月的时间倒是不算长,不过还得想想办法,我可不想以命换命。”
袁宗皓知道程孝廉一直鬼点子多,所以也没多说什么:“那我们先攻城两天,毕竟大军总是闲着也不像话。”
程孝廉点点头:“你先指挥攻城,我观战看一看。”
袁宗皓开始按照最正统的打法开始攻城,他的攻城方法是从书本上学来的,也算是有模有样,前排壮硕的猛士手里举着六尺高的盾牌,基本上可以护住身后的器械队,然后便是正常的作战士卒,身后还跟着弓箭手和投石车,这种阵型基本上就是最常用的攻城阵型。
城头的陈君极却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色,他第一次见到这支明朝的军伍真正攻城的样子,心中默念一句,看这军容阵型,就是比王屏藩手下的人也差不了多少,看来大家都大意了,不该把他们当成一般的匪寇。
不过陈君极可没有打算手下留情,城上的弓箭手很快在他的指挥下将弓箭一排排射了出去。
城下的士卒就算有盾牌挡着,也免不了有伤亡,盾牌总不是无死角的,弓箭说不准就在哪个方向飞了过来,但是死伤了近百人之后整个阵型竟然没有乱掉,而且已经走到了城下了,陈君极的心又沉了一分,这支军伍竟然能做到这样,可不是一般的军伍能够做到的,明朝什么时候又训练出来了这样一批军伍?
不过容不得他多想了,攻城梯已经架在了城头之上,攻城之战正是开始了,一时之间城头的滚石檑木不要钱的往下扔,滚汤热油也一股脑地往下灌,心疼的陈君极在一边大声喊着:“沉住气,滚烫热油分批次倒下去,不许一股脑都倒下去!你们这帮败家子,有多少热油都让你们败光了,咱们还得守几个月呢!”
城下的士卒倒是有了准备,这种场景没见过十次也见过八次了,石头木头都好夺,就是那滚烫热油,若是不小心被浇上了,那可真是惨不忍睹。
而城下的弓箭手也开始压制着城头的攻击,虽然保宁府城头很高,但是距离很近,就算杀不死人,也能让城头的守军忌惮一些,不会毫无顾忌地攻击城下的弟兄。
程孝廉、贾胥和杨有财在一旁看着,杨有财最先开口:“城头的这些士卒好像也都是入伍不久的。”
程孝廉笑了一声:“满清入关三十年,吴三桂平定江山也有二十多年了,当初追随他的那批老兵只怕都上不了马了,就算这些人的子侄之中有弓马娴熟的或者受过训练的,也都被吴三桂带到了两湖,王屏藩的这些士卒只怕都是没打过仗的,自从入了川才开始打仗而已。”
贾胥叹了一口气:“这些人,未必是满清士卒的敌手,他们若是弓马娴熟还好说,但是都是些新瓜蛋子,满清不用干别的,用人头就能压死他们了。”
程孝廉点点头:“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满清是还没有缓过劲来,缓过劲来就会发现,除了吴三桂的两湖地区,其他的都是纸老虎。”
杨有财笑了一声:“吴三桂现在可不在两湖了,而且纸老虎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看着很凶,一推就倒。”
贾胥看着城头:“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了。”说着他开始故弄玄虚:“殿下,这个时候你就该虚心请教了。”
“呵呵,贾先生,你有何高见?”
“不够诚恳,我不想告诉你。”
程孝廉苦笑一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试用期不要这么张狂,很容易让我把你赶跑的。”
贾胥摆摆手:“人家说书的都说了,明主看见贤才都是礼遇有加,银子和美女都不含糊,怎么你就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呢?”
程孝廉撇撇嘴:“你以后少听书,传出去说我身边的谋士竟然是听书长大的,估计不少人又会对大明死心。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别走别走,我说还不成么。你看他们都是新瓜蛋子,我们完全可以用扰敌战术,不让他们睡觉,每天晚上都派人去假装攻城,别说是新兵,老兵一两天都不见得睡得着,要是三四天下来,等咱们夜里再攻城的时候,他们肯定睡得不肯起来,保宁府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程孝廉苦笑一声:“杨有财,你给他讲讲,这个计策是谁发明的?”
“贾先生,当初我们在缅甸,遇到的缅甸将军便是用这个法子对付我们,最后被我们杀得全军覆没。”
“为何?”
“我们的士卒前两天都被派到城里睡觉去了,城下的人又不敢真的夜里攻城,最后他们攻城的时候我们精神正好还布置了火雷,你说谁打得过谁?”
贾胥抓了抓头发:“他们未必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吧?”
“他们确实未必想得出,但是陈君极既然是王屏藩的副将,还被派过来镇守一方,肯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所以咱们不能把他当成笨蛋来糊弄,当然这个法子倒是可以用,不过我们要加工一下。”
贾胥眼前一亮:“如何加工?”
程孝廉嘿嘿一笑:“贾先生,你可是我的谋士,你来问我计策,这样合适么?”
贾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