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可没心情跟这个精神分裂待在一起,趁着吃饱喝足,赶紧就要溜号。
谁知道还没有溜出几步,便被翟嵩钖一把抓住了后背:“小子,你想往哪儿去?”
“嘿嘿,这肉也吃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该回家了。”
翟嵩钖哼哼笑了一声:“小子,我早跟你说了,你别想跑了,这个忠臣孝子我是当定了,除非你把我宰了,否则你就陪我在这儿待一辈子吧。”
程孝廉摆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不在这儿待着了,你看你一个人还挺好的,我出去给你把事迹宣传宣传让他们写到演义小说里,反正清朝不可能延续千万年,到时候总有人知道你的事迹,你也不用非得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我可不是跟你商量,你今天还就得必须留在这里。”
“那我总得回去拿东西吧,我那包袱还在木屋里了。”
“不用拿了,想来也没什么值得拿的,就当是留给后人了,你从今天就住在这里了,吃的好说,衣服你可省着点穿,没了衣服我一个男人可不会做衣服,到时候你就得光屁股了,大明的脸就得让你丢到蒙古去。”
“你混账啊,我好歹也是大明的皇家血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说了,你最好少提大明皇家血脉这回事,让别人听了去,十颗脑袋都不够你砍的。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债主,你就是替你爷爷还债的,以后每天给我干活,你要是跑到山下去,早晚得让人抓起来弄死,你要是指望躲在山上,这山上每一个角落我都走过,你跑不了。”
“你拿我出什么气?有本事下山去杀吴三桂啊,现在天下大乱正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我想过了,我杀几个人也与大局无关紧要,至于吴三桂,就算是没人护着他我都不见得能杀得了他,更别说有人护着他了,所以我还是好好找你讨债,最少死得时候心里不这么憋屈,从明天开始干活了。下午我教你射箭,省得天天白吃白喝。”
程孝廉咳嗽一声:“我要是跑了呢?”
“放心吧,被我抓回来先打断一条腿,大不了我到时候侍候你,反正你饿不死就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咱们乌鸦见黑猪,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无耻,我倒是巴不得你逃跑,到时候好打断你的腿出口恶气。”
程孝廉彻底无语了:“我服了,我听你的还不成。”
从这天开始,程孝廉便从山上住了下来,吃喝不愁,就是每天被人家练得跟孙子一样,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挨踹,有时候程孝廉都怀疑翟嵩钖是不是故意找借口踹他的。不过程孝廉可是高三都经历的人了,这点屈辱算什么。
而他的箭术也开始突飞猛进,从一开始连拉弓的姿势都不会,到后来基本能十中七八了,而且大多时候射得是活物,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就这样,半年都过去了,程孝廉也顺利成长为一个野人,头发和胡子都长了,但是根本没地方修理,不过山里面洗澡倒是很方便,所以程孝廉也没有觉得很难受。
而这个时候,山下的局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吴三桂已经带着全部精锐占领了半个湖南,其他两藩的尚可喜和耿精忠一看满清已经不复当年之勇,立刻站了出来响应,台湾郑氏在谋士的劝说之下,也决定先放下私怨,同意挂名,整个大清南方顿时失控。
康熙摔碎了第三个茶杯,仍然不解气:“朱国治误朕!朱国治误朕!”
索额图趁机站了出来:“皇上,此事乃是明珠考虑不周,臣建议将他斩首,以缓解南方众将士的怨气!”
明珠连忙跪在了地上:“臣万死莫辞!”他现在就一个想法,此事万万不能牵扯到康熙的身上,就当自己是奸臣佞臣也好,这个主意必须是自己劝说康熙拿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是康熙做得这个决定,对大清将是致命的伤害,到时候自己死了也得被拽出来踩上两脚。
康熙一摆手:“这是朕的决定,以后谁再拿此事说事,朕立斩之!”
索额图一抖脖子,后背吓了一身冷汗出来。
康熙冷笑一声:“怎么?当初我满洲八旗从关外一路打到关内,接管了这大明的天下,难道现在连一个老逆贼吴三桂都打不过么?”
众位大臣苦笑一声,全都在心里默念着,当初进关,一半仰仗汉人出力,一半仰仗多尔衮、多铎兄弟的正白镶白两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现在汉人的主力已经全都反了,多尔衮和多铎全都死了,正白镶白两旗也都被拆得七零八落,又过了这十几年的京城犬色声马的安逸,现在让他们去剿匪还成,要说对手是吴三桂可就够呛了。
之前已经打了三四仗,康熙接到的战报全是溃败,现在他已经斩了十多个将领的脑袋了,家都抄了五个了,再这么下去,满人非得被康熙杀光了不可。
想到这里明珠立刻说着:“臣建议,启用汉人!”
索额图驳斥道:“胡说八道,那些汉人都是狼子野心,启用他们万一战场倒戈,咱们既不是腹背受敌?”
明珠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天下汉人何止满人的十倍,若是没个汉人都想赶咱们出关,只怕咱们早就在这京城待不住了,现在的形势是,天下刚刚太平,谁都不愿意再见到天下大乱,而一大部分汉人已经认同了咱们的地位,所以只需要把他们召集起来,就像是当初咱们用吴三桂杀李自成一样,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