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听到这里撇撇嘴:“你这马屁拍得越来越不用心了,下次再拍成这个样子,罚你俸禄。你看看张勇带着一群败军之将,这么快就确定了战场上的优势,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么?还是好好看看人家的打法,多学学人家的长处吧。”
这个时候张勇这边已经有了胜势,刘米厚的人在拼命,他的人也在拼命,但是刘米厚那边的人是被逼着拼命,他的人却是心甘情愿地拼命,所以在经过了初期的拼杀之后,他的人依旧锐不可当,刘米厚的人已经开始四散逃跑了。
这个时代的乱兵就是这个样子,本事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这三板斧下去要是能把对面的敌人砍懵,这些兵油子就知道了,对面都是些新兵蛋子,不再担忧,直接就杀过去直至杀穿敌阵。要是这三板斧砍完了没效果,反而自己有点受不住了,那就说明这场仗打不赢。他们心里可没有打逆风战的准备,逆风战的结果就是损兵折将,他们不想折了自己,所以开始跑路。
而且这里是宁夏,不是什么外乡,什么情况他们自己都知道,只要这一仗输了,刘米厚自身都难保,绝对没有时间追究他们,他们就能在自己家中安心种田,哪怕以后在土里刨食,也比死在这里强。
刘米厚本来看着前面的阵型还觉得形势不错,最少能撑几天,还在有模有样的指挥着手下的兵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些人根本不听他指挥,反而开始节节败退了。他之所以没有成为当世名将,是因为有一点东西他没有搞懂,他根本不了解手下士卒的想法,只觉得通过威吓能够让他们听话就够了,这样一来,士卒败退的毫无预兆,让他有些不明不白。
张勇哪儿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发动了猛烈地总攻,无论是哪里的士卒,最喜欢打得就是这种仗,敌军溃不成军,跟着跑就能顺手砍掉他们的脑袋,拿到军功,那还有什么说的,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就是了。
刘米厚这下可真的是无力回天了,只能被乱军挟裹着向后败退,身后还跟着不舍的追兵。
打过仗的人都知道,一旦被裹紧了败军的队列中,就算是完了,这些人都往后跑,就算你想向前作战,也不可能改变他们的潮流,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他们撞倒然后活活踩死。
刘米厚一边骂着手下的士卒,一边高声喊着:“都给我停下,退到城中,咱们还有机会!”
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人潮之中,甚至有的人还想暗地里捅他一刀子,平时刘米厚可是没少打骂士卒,到了这个份上,谁都想报仇,但是人潮一直在不住地跑动,实在是没机会靠近他,只能舍弃这个想法了。
很快刘米厚的人越来越少,身后的追兵甚至将骑兵绕到了他们前面去,一个将领高声喊着:“放下武器,否则杀无赦!”
前面的人一看前有狼后有虎的,跑都没法跑了,直接把手上的家伙一扔,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有一个就有两个,很快密密麻麻地便跪满了一地,只剩下了刘米厚他周围的心腹兵将直勾勾地看着刘米厚。
刘米厚苦笑了一声:“弟兄们,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怕是也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你们投降吧。”说着他抡起了手中的大刀:“不过本将军可不愿意投降,与其在别人胯下受辱,不如来个痛快。”说着猛地向前冲去。
不得不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米厚在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刻终于没有再露出了暴虐的本质,而是让他的弟兄们全都逃命去,自己一个人选择了战死沙场。
也正是因为他这句话,身后的弟兄们几乎没有跪下的,全都拿着武器向前冲去,他们萌生死志,所以一往无前。但是终究是人数太少,在经过了一番搏杀之后,终于被斩杀殆尽。
张勇这个时候来到了程孝廉的跟前:“启禀殿下,幸不辱命,臣一举击溃敌将刘米厚,如今敌将刘米厚授首,降兵一千,请殿下处置。”
“我说过了,我只观战,不管这些事,你放手处置便是了,今天这仗打得很好,张勇你当记首功。”
“谢殿下。”
程孝廉笑了一声,如今宁夏中卫算是落到了咱们的手里,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张勇淡淡地笑了一声:“种地。”
刘米厚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甚至整个城池周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因为宁夏缺粮,赋税抬得再高也收不上多少粮食,所以程孝廉很慷慨地免去了他们一年的赋税。
倒不是程孝廉不想多免,只不过总会有安定的日子,到时候商队将会来到宁夏,若是这个消息传回去,四川和陕西附近的百姓可就该有怨言了,况且只有给他们一年的时间,程孝廉相信他们一定能够缓过劲来。
果然消息传出之后,四周欢腾,本来他们还担心程孝廉加收赋税,没想到竟然免去了一年的赋税,总算能够喘一口气,活着也算是有个盼头了。
另外的四卫一所很快得到了张勇和刘米厚开战的消息,谁知道还没有等到他们点齐兵马出站,接着就传来了刘米厚全军覆没的消息。
为此这四卫一所的主事人很快又召开了第二次碰头大会。
“弟兄们,咱们这样可不行啊,刘横子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他的实力咱们都知道,连一天都没挡住,要是大军在来到咱们的地界,咱们谁能挡得住他们?”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让弟兄们都放弃自己的地界去你的地界,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