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推开,光晕中浮现出一道青年的身影。
‘咚!’
他朝里面望了一眼,双眸润湿,直接跪在地板上。
“爹!”
古幽见此,并未言语,司徒青阳转过身来,面无情绪道:“何事?”
感受到那一抹冰冷的态度,司徒静轩捏紧了拳头,最后还是松了开。
“孩儿连日来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有愧于大哥更不敢面对石川大哥的英魂,还有诸多曾经朝夕逝去的师兄弟...”
望着他痛苦狰狞的模样,司徒青阳冷漠道:“那又如何?”
“我...我...我恨,我恨我自己好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去死,却救不了他还帮不了他,要不是我这么没用,也不会,也不会让石川大哥替我去死...”说到这里,他的眼角更是滑下了泪珠。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不谙世事,不经杀伐,胸膛的那颗心依旧保持着温度。
司徒青阳沉默了,心里是又恨又爱。
他恨,恨铁不成钢,他爱,怜惜之心太重。
因为司徒静轩的出世才导致了其生母的逝去,一个人活下来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个人,一边是挚爱,一边是爱的结晶,谁都不想放弃。
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司徒静轩来到世间,也正是司徒青阳在道宗争夺未来宗主大位之时,再加上丧妻之痛,让他分身无暇,几度失心。
后来便把司徒静轩送到易族,交给自己的兄弟易南天夫妇抚养,所以真正算起来,司徒静轩并没有缺少母爱。
从小和易寒厮混在一起,自然是难兄难弟,比亲兄弟还亲。
对于自己的骨肉,司徒青阳虽有亏欠,但自从稳定了道宗局面,将他的宝贝儿子接回来,丝毫没有让其养成了娇生惯养的姿态,唯独有一点,使他无可奈何。
司徒静轩或许是没有接触到利益争夺,所以对于修武一途不太注重,天性贪玩。
司徒青阳不一样,他是从刀山火海里面闯出来的,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早就习惯了那些打打杀杀,尔虞我诈,在这个世界,自己不够强大,一切都是枉然。
“去‘罪狱’吧!”司徒青阳沉吟许久,话一出口直接就吓到了身旁的大长老古幽。
“不可,万万不可,怎么能让静轩去如此险地?”古幽大惊失色,可见对于那‘罪狱’是非常排斥。
司徒静轩抬起头来,记忆里并没有找到‘罪狱’这个地方。
“如何去不得?决定了,就去‘罪狱’,生死由命成败在天,他的命,已经不完全属于他自己了,闯出来便是龙腾九州,闯不出来,那便是命。”说完,司徒青阳挥了挥衣袖。
“好,我去,我不怕!”虽然从他们的谈话中能感受到那股惧意,但是司徒静轩并不拒斥。
“静轩,你...”古幽想阻止却又无可奈何,瞧了一眼司徒青阳冷漠的脸庞,只剩下浅浅一叹:“唉...”
“你退下!”司徒青阳挥了挥手,言道。
“是,孩儿告退!”司徒静轩向前抱拳,施完礼便转身离去。
“你真要让他去?”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古幽问了一句。
“去,为何不去,他的命运要靠他自己争取,你我终究改变不了谁的未来。”司徒青阳似乎已经决定了,没法更改。
“可他还是个孩子,你啊!”古幽极为叹惋的说完,直接就跨步追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似有似无的听到了那一丝回响:“当年,我不也是一个孩子吗?”
对于这个决定,其实也是有他自己深层的想法。
能走到今天,非常不容易,他也是一个不会轻易做决定的人。
殿外小径上,司徒静轩正彷徨地走着,突然后面传来一道呼唤声。
“静轩!”
回过头去,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大长老?”
“您这是?”司徒静轩先是施了一礼,再询问道。
“你这孩子,你可知道‘罪狱’那是怎样的地方?你真不怕吗?”
“......”司徒静轩一开始有些懵,后面才反应过来:“没事,我不怕,不过,那‘罪狱’我倒是确实没听说过。”
“哎,你随我来...”说着,大长老便领着他到了一个僻静的亭子里。
只见他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投向大好山河:“‘罪狱’这个地方,其实自道宗创立之前便有,逐渐演变为一座有进无出的死亡囚牢,里面不通气流,坚壁如铁,除非打开出口,否则必死无疑。”
司徒静轩想了想,问道:“囚牢?这个地方,是用来囚禁什么人的?”
大长老浅浅一笑,道:“有自己人,也有外人!”
“自己人?”
大长老点了点头,道:“站在利益对面,失败了的,作为领头的一群人,便要埋骨罪狱。”
“这...那外人呢?”虽然司徒静轩不是很明白,但古幽没明说,他也没不识趣的追问。
“作对的人!”
“那又是怎样的人?”
“亦正亦邪!”
“怎么分辨呢?”
“只要是站在利益对面,都是敌人!”
“......”司徒静轩有些懂了却又不是很懂。
“静轩!”
“嗯!”
“记住,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永远都不要放弃,老夫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可以的!”大长老回首望向那道稚嫩的身影,语重心长的说道。
司徒静轩可是一个精明的人,没一会儿就从字面上得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