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发生了肌肤之亲,他想带她来姜国,可女子拒绝了,第二日就嫁了其他男人,狠心决绝的让他都怀疑这只是一场梦。
玄帝有过很多女人,不论是皇宫,还是皇宫外,他也爱过很多女人,无论身份尊贵抑或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对于年湘玉,他却没爱过,但她在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占着一个特殊的位置,想忘,却忘不掉。
“临死前?她死了?怎么死的”
玄帝错愕,随即眼底浮出一抹可见的哀伤,有些难以接受。
他曾派人再去找过年湘玉,初时,派去的人还能会信说她不肯再和他联系,后来,就直接失去了踪迹,再无迹可查。
原来却是,人已经死了,玄帝也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伤心,还是其他的,只是用手仔细的摩挲着玉身,眼角轻瞄了一眼年相思,语气晦涩的问道。
虽是如此,但凭借一个信物,便说是她的女儿,信服力难免不足,毕竟皇家多事端,尤其是姜国平静了这么多年,怕是有些人的野心,也在慢慢的膨胀起来。
年相思身子又颤了两下,似是被提及了伤心事,掩袖遮面小声啜泣了两声,才柔柔开口:
“回皇上,母亲是……大夫说是母亲是心病,所以……”
“心病?”玄帝目光微顿,一双眼睛略带期待的望向年相思,开口问道。
年相思没抬头,却敏锐的从玄帝的口吻里听出了几许深藏的情绪,她抬头,目光楚楚可怜,蕴着浅浅的水雾:
“这个母亲倒没和奴婢说过,只是奴婢知道,母亲的心病是源于一人……”
年相思欲言又止,有些犹豫的望向玄帝,成功的勾起了玄帝的好奇和激动:“细说”
“奴婢年幼时,发现母亲的梳妆台有一处暗格,一时好奇就打开来看,发现……发现里面放的是一副画像,还有一封母亲亲笔的信件”
说着,年相思又从袖子里取出画像和信件,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纸张泛黄还有深深的折叠印迹。
她小心翼翼的递到玄帝手上,脸上的表情格外谨慎重视,玄帝接过,看了一眼年相思,这才打开画像,上面赫然是年湘玉画的画像,他倚在湖边的柳树上,微风轻拂,笑看着不远处执笔描摹的女子,就连他眼睛里的倒映的女子轮廓都被勾勒了出来。
那时,他还年轻,眉目俊朗还有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只是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玄帝目色里积尘了一些怀念,手指自画像的落款处描摹而过……
良久,玄帝才从遥远的回忆中醒过神来,打开信件,他仔细的确认了一番,是湘玉的亲笔信件,气韵灵动,起承转合形断意连,他看了许久,才将信件的内容看完,久的仿佛每一个字,都被刻入了眼眸之中,灵魂深处。
“画像和信件,暂且就放在朕这里,至于你的身份,秋猎回京后,朕自会处理”
“……奴婢知道了”年相思眸色暗了几暗,低垂的头颅,牙齿紧咬了一下唇瓣,语气平静的回应,而后,起身回到云王府的帐篷了。
她看不懂玄帝的心思,难道他在怀疑她的身份?否则,为何不直接宣布她的身份?一时间,年相思倒有些茫然了。
-
侍卫赶到,乌雕似乎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模样有些彷徨的望着众人,又抬头望望天际,像是在着急不安着什么。
孟千城眼尖的看见站在侍卫之中的白翎和元若,眉头皱了皱,随即和顾君墨一块,轻夹了下马肚子,想要驱马离乌雕远一些,却见乌雕也跟着二人的动作,往前靠了几步,顾君墨和孟千城忙勒了下缰绳,停了马匹的步子。
“它似乎无意伤人?总不会是看上王爷你了吧?”
“别闹,它应该是和乌雕群飞散了”顾君墨无奈的扫了一眼孟千城,有担忧也有宠溺,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和他开玩笑,若是乌雕群飞回来,可就麻烦了。
孟千城撇嘴,却正了正色,看向乌雕,突然想起前世纸鸢训练暗月阁捕到的野兽时说过的话:
若那野兽很强,驯兽师的气势,就要比野兽更强,但须掌个尺度,既要让野兽臣服恐惧,又不至于逼迫的它出现强烈反击的举止。
相反,若那野兽很弱小,或是处于一个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驯兽师就要用最柔软和善的状态面对它,让它知道靠近它的人是可以依赖的。
虽说,纸鸢这番话离奇的惊人,可但凡是被她训练的野兽,的确没有出现过失败的情况。
站在侍卫中间的白翎,唇角几不可查勾起一个阴险邪恶的弧度,眼里闪着晦暗的恶毒精芒,藏在袖间的手,暗暗的运起一道内力,蓄势待发。
“千……赶紧回来”
顾君墨本在计算着周围的地势,怎么脱身最易,冷不丁就瞧见孟千城竟然下马,一步一步的靠近乌雕,而乌雕明显是受惊,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咕咕声,冲着孟千城低吼着。
孟千城没回头,背对着顾君墨抬了抬手,示意他保持安静,而她脚下的步子则更加缓慢了,每一步,都仿佛是酝酿很久才迈出的。
顾君墨被孟千城的举动吓得攥着缰绳的手,都下意识的紧握,骨节泛白,因为担忧过度,额上青筋暴起。
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乌雕的杀伤力很强大吗,单那尖喙,若是啄下去,肯定要在身体上穿个窟窿出来。
顾君墨很想直接冲上去把她拉回来,然后关在王府里,再也不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