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死了,府里的这些人照样一个也逃不掉。”
李彦嗤笑着撇了撇嘴,玩味的看着冯异,似乎他已经胜券在握。
司徒嫣然想丢了魂一样木讷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身前之人轻哼一声,悄然接过了她手中的剑,而她却毫无反应。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临死之前,我要陛下亲自来见我,若是陛下还念及往日一碗豆粥的情分,必然来见!”
冯异剑指李彦,大有以死相『逼』的架势。
“好,我即刻便飞鸽传书回洛阳,不过在陛下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李彦早就听说了冯异功勋卓着,不敢妄下定夺,便撤了兵守在王府之外。
灰『色』的信鸽拍打着翅膀飞向天空,带着一张裹成一团的信纸消失在天际,这一去,便是一日有余。
“陛下,老臣听闻陛下派兵去了上林,究竟是为什么呀!”
伏湛颤颤巍巍的跑进门,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上,又说道:“咸阳王功绩不凡,就连王妃昔日也帮陛下解决了不少的麻烦,怎么如今成了这番模样了啊!”
“朕还想问是什么风竟然把大司徒你给吹来了,这恰逢年关,你不去好好想想来年的赋税征收,却跑来朕这里做什么。”
刘秀一听他是问咸阳王府的事,顿时便没了好脸『色』,扭头继续喝起茶来。
“陛下放心,臣不会误了公事,臣今天来,只是想劝陛下一句,切勿做杀鸡取卵之事啊!咸阳王妃是个奇女子,冯异为陛下平定赤眉,功不可没,陛下且留她二人『性』命,以作后用!”
伏湛说得动容,眼中竟然有泪光闪动。
“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些朕都听腻了,别再说了,是非对错朕自有定夺,你走吧!”
刘秀不耐烦的摆着手,脸上写满了不快。
“陛下既然不愿听,臣也就不说了,臣告退。”伏湛一脸失望,只暗自叹了口气,俯首拜退。
“禀陛下,外面飞来这只信鸽,好像是李将军传来的急报。”门外一守卫与伏湛擦肩而过,手上抓着只鸽子急匆匆的走进了大殿。
“李彦?”刘秀呢喃念道,顿时大喜,又说道:“快拿过来,让朕看看!”
“是。”守卫忙不迭解下信纸,递到了刘秀手中。
只见刘秀看了信脸『色』是变了又变,先是喜悦,后又蹙眉。原来,李彦在心中告知玉玺已经找到,只是冯异不肯就范,以死相『逼』,非要见自己一面。
信中提到的豆粥,又让刘秀忆起了往事。
那段艰难困苦的时日,若不是因为冯异煮的粥,恐怕就没有自己的今日。
可又想到玉玺真的在咸阳王府,刘秀的心里又止不住的愤怒,于是他便陷入了纠结之中难以自拔。
“来人,备马,朕要去咸阳王府。”
想了半晌,刘秀终于舒展眉头,决定亲自去见冯异最后一面,就当是还了他的恩情罢。
快马加鞭,一刻不停,总算在夜里赶到了上林苑。远远的看着咸阳王府外闪动的火光,和密密麻麻的士兵,刘秀怔怔望了好一会儿,这才下鞍走上前去。
王府里没了往日的生气,所有人集聚一堂,守着昏黄的油灯,或是叹息,或是流泪。
“王府如今只怕是穷途末路,再无翻身之日,我死了倒是不要紧,只是连累了大家跟我一起受罪,若有来生,我再向大家赔罪。”
司徒嫣然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淡然,目光从小花等人的脸上扫过,带着些歉意。
“小姐你别这样说。”小花哀声道:“能和小姐死在一起,就是做鬼也值得了。”
众人纷纷点头,潸然泪下。
“是啊,王爷、夫人平日里都待我们不薄,就是死在这,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管家抹了把泪,笑道。
“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冯异心中失落,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目光里有些异样。
“不能怪你。”司徒嫣然摇了摇头,喃喃道:“能够将玉玺从皇宫里偷出来,又大老远的藏到咱们府上的人,想必只有一人。等事情过去,我再跟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夫人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冯异惊愕的看着她,正想追问,却听见屋外传来李彦的声音。
“陛下到!”
话音刚落,就见刘秀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睥睨的看着所有人。
“罪臣参见陛下。”冯异松开怀中之人,上前跪拜道。
今时不同往日,刘秀的目光轻轻一瞥,只见司徒嫣然和其他人也都跪了下去。
“冯异,朕听闻你以死相『逼』,非要见朕一面,看在往日的恩情上,朕便来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秀冷眼看着冯异说道。
“回陛下,臣无话可说。玉玺确是在臣府中搜出来的,臣自当认罪,只求陛下饶过夫人和府上一干人等『性』命,所有的罪,都让臣一人承担。”
冯异俯首在地,言辞恳切。
“偷盗玉玺可是大罪,你拿什么承担。”刘秀笑道。
“臣愿以命相抵!”冯异骤然抬起头,抓起手边的剑双手呈上,说道:“陛下昔日赠我此剑,我便受命西行,布施威信,收降兵众数十万,今以功德还于陛下,只求留他人『性』命。”
“不,不行!”司徒嫣然回过神来,急忙跑到冯异身边跪下,带着哭腔抬头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印绶我也可以悉数归还给你,只要